云姜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惊到了!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她紧握着他的那只手上,而后又与她对视,深深凝望她的双眸。
“公主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不喜欢我大度?”
“不喜欢。”
施梦故意冷言冷语的回着他这话。
“喜欢一个人,就该介意她和别人亲近,如果不介意,那就是不喜欢,或者是不够喜欢。”
施梦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教育着他这根崟朝的木头。
“我想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喜欢,是正常男子对心仪女子的占有欲,而不是什么崟朝墨守成规制度下的大度。”
“我问你,崟朝是不是有男德培训班?你是班长吗?”
“嗯?”
云姜疑惑挑眉,看来是不懂她的话。
她不高兴的压了压嘴角,随即松开了他的手:“我困了,洗洗睡了,你回吧。”
“公主可是在气我?”他满脸担忧。
“没有!”
施梦起身朝寝殿走去,已经不想再理会他这根木头了。
明明说了心悦她,怎么还……崟朝这思想,她必须得给他扳过来,否则这恋爱谈了还不如不谈!
幸好,她也没有说喜欢他。
她都打算好了,要是云姜这根木头调教不好,她就弃了他,另觅新欢去。
云姜不是大度吗?
想必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被甩。
云姜在她殿中稍留了一会儿才离去,她许久仍未理会他,他才死心,返回了偏殿。
回到偏殿,云姜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很紧张,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导致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又因为公主气自己,下意识忧虑公主和他的关系会退步。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严谨行事。
可感性却让他始终纠结。
那番崟朝男子“大度”的言辞,他既想展现自己的胸怀,也是想借此阻拦公主继续谈她和柳霄做的那些事,他听着,心里特别不舒服。
云姜取出一根针,狠狠的刺入了痛觉最敏感的穴位。
他痛的攥紧了拳头,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如此,才清醒些。
明明钓鱼的人是他,怎么身在其中的时候,就莫名变成了鱼,被公主牵着走。
云姜掏出怀中的玉佩,目光沉重。
这祖传的玉佩原本不该在他的手上,是因为有个人离开了,这玉佩才交到他的手上。
那日他故意将玉佩押给馄饨摊主,为的就是顺理成章的让这块玉佩重新出现在公主眼前,借此看公主的反应。
如果公主认出,他会找借口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可公主没有认出这块玉佩。
公主应当是见过这块玉佩的,但她当时对这玉佩很是陌生。
由此可见,公主是何等心狠?
才三年多而已,就可以对一个人的一切全然忘却。
她也许曾有真心,但转瞬即逝。
正如她对待柳霄一样,兴起时,便长留他侍寝,兴尽时,就可以不闻不问,毫无愧疚的偏心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