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見狀,頗為壞心眼地?斷了他最後的想法。「沒?有開玩笑,我?還特意去做了公證,相關協議也簽好了。」他貼心補充道,「對了,就是前兩天的事兒。」
他是不?是瘋了?
還是我?瘋了。
明玉清冷靜地?瘋狂給自己灌茶,企圖理清滿腦子的困惑。他覺得有些荒誕——不?知道是秦軻太離譜,還是這?件事太離奇。
「陰老,以後Tg就是我?個?人的了,而我?也和?秦氏集團再無瓜葛!」秦軻興沖沖地?和?他分?享著?喜悅,他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如果您以後還有什麼合作事項,可以直接聯繫我?,不?用通過我?哥那裡。」
明玉清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死?死?憋住不?屑,他尷尬笑道:「自然自然。」心裡卻無語至極——秦軻究竟知不?知道,「秦氏集團」這?四個?字代表的含義。
它代表著?一個?實體的龐然大物?,囊括了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光是幾?個?重點產業的營收,就能憑一己之力撐起當地?的gdp與?稅收。
為什麼秦軻竟然有勇氣?拿Tg與?秦氏集團相比較呢——沒?有人會希望用螞蟻衡量大象的重量。秦氏之所以配稱為「集團」,因為其名下資產眾多、子品牌無數。平價、奢牌,各階層一網打盡。
要知道,秦氏集團之所以在江城,只是因為當年總部選址落在江城,並不?意味著?它的業務僅限於這?塊地?方。
出了江城,秦氏集團依舊是呼風喚雨的存在,而Tg只能是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
怎麼會有人這?麼拎不?清?扔了西瓜撿芝麻?
明玉清簡直要氣?笑了,他看著?秦軻滿臉一副「我?賺大發了」的表情,心裡雖有鬱結,卻也懷揣了暗搓搓看熱鬧的惡劣心思。
如果沒?有秦氏集團的背書,沒?有人會去買秦軻的帳——他在還沒?學會走的時候,就妄想學會跑步。
像是摔斷腿的人,盲目自信地?認為扔掉拐杖也能行走,等失去了器械的輔助,他才會感受來自現實森森的惡意。
這?場戲會以怎樣的狼狽落幕呢?
明玉清有些好奇了,本身豪門腌臢事就多,為了爭奪財產權,兄弟鬩牆的事也時有發生——而偏偏卻有傻子將自己的權益拱手相讓,後面幡然醒悟之時,究竟會鬧出怎樣的風波呢?
現在,他非常期待秦軻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模樣了。
看著?明玉清毫不?掩飾的嘲笑,秦軻垂眸,他心情頗好地?給自己吹涼了茶,緩緩抿了一口。
雖然依舊苦得難以入喉,但他卻心情頗好,以至於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這?把?火啊,得再燒得旺盛些。
得燒遍江城的大街小巷,燒到它最應該燒的人耳朵里。
就像是在地?洞裡掏兔子,狡兔三窟,只有煙燻火燎,才能將獵物?逼到絕境,讓它乖乖地?鑽進早已設下的陷阱。
到那時,他才可以剝奪它的自由,要了它的命。
秦軻笑了起來,他遙遙舉杯,以茶代酒感謝了他第一枚的火星。
*
等從春榮堂出來,秦軻心情頗好地?打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你那邊可以開始動作了。」他走向停靠的黑武士,按下鑰匙,車燈逐次亮起,線條利落兇狠,像是睜開惺忪睡眼的頂級掠食者。
嘖,不?愧是他車庫裡最帥的小寶貝!
老婆看了,直誇我?勤儉持家。他樂顛顛地?想。
不?知那邊回復了什麼,他勾起唇角,隨意吩咐道:「不?要在意細節,劇本已經編排好了——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至少在江城的圈子裡,所有人都要知道我?和?秦家鬧掰了,放棄了秦氏集團的全部繼承權。」
「理由?」他走到了車旁邊,準備拉車門的手一頓,思忖片刻,毫不?猶豫就用了渣男分?手通用語言,不?甚在意道,「理由還不?簡單嗎?就說性格不?合。」
「如果覺得太敷衍了……」秦軻沉吟片刻,眼裡閃過一絲亮光,興沖沖道,「那要不?就說性向不?合吧!」
「……」
「行了不?和?你說了,我?等會兒還有要事要辦!」他輕車熟路地?點火發動,車輛咆哮般的轟鳴驟然響起,聽得人心潮澎湃。
秦軻掛斷電話?,他隨意發了條消息。
——張大組長,在幹活吧,我?去找你。
——順便看看項目進展。
找他是順帶,監工才是重點。秦軻非常懂得語言的藝術,為了表示尊重,他特意將順序調換了。
但可惜,對面婉拒了你的「尊重」,並向你狠狠啐了一口。
不?出三秒,暱稱為「雨天不?打傘」的頭像瘋狂閃爍。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對面機關槍般的突突。
「秦扒皮,別來!」
「最終稿馬上就能定好,我?主動坦白,沒?必要勞煩咱們小秦總親自過來。」
別說,這?句還挺順眼。秦軻忽視了第一句聲嘶力竭的控訴,他決定選擇性地?回復下。
——不?麻煩,我?已經出發了。
——順便給你帶個?好消息。
對面沉默片刻,行吧,好賴話?都勸不?住是吧。
於是「雨天不?打傘」不?僅雨天不?打傘了,他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