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情况下,地位稳固的太子必然会被其他所有想参与夺嫡之争的皇子联合暗中针对,可皇上不知情,太子告状都成了狡辩和容不得兄弟。”
“太子吃了再大的亏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而皇上也只会对太子愈失望。”
夺嫡之争本就万分艰险,自然一步错便步步错,旁边还有一群人将太子当做众矢之的般各种针对……
“太子就是修养再好,后面也会失了本心。”
更何况太子虽然是个优秀的储君,可从小被圣上护着,顺风顺水地长大,他脾气还真算不上好。
“那怎么办?”贾敬这才意识到他们如今处境有多危险。
“自然是提醒皇上,夺嫡之争已经开始。”
“可这与如海有什么关系?”
贾代善垂眸:“因为他就是我挑中的,给皇上传递这个讯息的人选。”
“为什么是他?二叔深得今上信任,若是由您提一句,圣上难道会不相信?”贾敬疑惑不已。
贾代善未让他去做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一是因为圣上虽然因他是贾家人而对他尤为看重,可平时无事却从未宣他面圣;二是因为他人言微轻,就算将这话告诉圣上,圣上不一定会相信。
可这些不利条件,林如海比他更甚!
最好的人选不正是二叔自己吗?
贾敬几乎要大不敬地以为,贾代善老糊涂了。
贾代善看着贾敬,长叹了一口气:“虽然皇上信我,可敬儿,贾家与太子已经绑在了一起,我又不可能放着贾家不管。”
说他说的话掺杂了利益纠葛,皇上就不可能完全相信他。
皇帝,本多疑。
同理,身为贾家人的贾敬也不能做这件事。
“可林家同样与贾家绑到一起了。”贾敬只觉得今天一直在与二叔争辩,这在以往是从未生过的事。
“可林如海年轻!”
这是林如海在官场最大的劣势,却也是在面对皇帝时最大的优势。因为年轻,所以胸中尚有热血,赤子之心尚未染上尘埃,所以不太会掩饰情绪,心底在想什么也一眼就能望到底。
皇上见多了心思深沉之人——包括他那些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自然能分辨出林如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能看出他说话时是否真心,有无掺杂其他利益。
最关键的是,林如海本就是整件事的开端,若没有之前那次针对,他们也现不了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中,竟有人已经用了这么大的能量。
当然,符合这个条件并非只有林如海,可他确实是最合适的。
不过他会选择林如海,还有一个不能与贾敬明言的原因——
哪怕上次与贾数的交锋中,她似乎对林如海毫不在意,他也总有疑虑。或者说,他不想相信这点。所以选中林如海,也有试探贾数态度的意思在。
“可是……”这么一来,林如海在官场树敌太多,先不说其他人的针对——上次就能看出来,林如海足够冷静,也足够聪明,倒是不必太担心这点——可旁人的闲言碎语,他真的不会受到影响吗?
如海毕竟年轻,心智正是容易受影响的时候,以前又沉迷读书,几乎从未遇到过这些。所有人都说他是靠着妻子倒贴上了荣国府,才有了如今地位,他真的能学会无视,并一点也不会受到影响?
二叔难道没想到这点?
这一点,在不久之后,便得到了印证。
林如海十七岁便考中了探花,入翰林院,担任编修又不过一年,就娶了权势正盛的荣国公女儿,然后,就成了皇上的侍读。
简直堪称人生赢家。
不说与他一同进入翰林院的同科进士,就是在他之前考中进士的那些同僚,许多如今的官职品阶都还比不得他。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出于嫉妒,还是对“裙带关系”的轻视厌恶,其他人对林如海的态度都算不上好。
皇上又不会天天让他去讲读经史——
除侍读外,翰林院还另设有侍讲,甚至在其上,还有侍读学士与侍讲学士。若皇上未特意召见,大家都是轮流着为皇上讲读经史。
在这种环境中工作,林如海就算日日与贾数耳鬓厮磨,天天跟着他锻炼身体,精神状态也以肉眼可见的度萎靡下来。
这日,到了晚上安寝的时候。
贾数见林如海心情不好,本想逗逗他,让他忘了白天烦恼之事。
她一向不喜绕弯,故而直接扑到林如海身上,直接将人牢牢抱住,然后抬头,直接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挑逗意味可以说十分直白了。
若在之前,林如海必然脸色爆红,说话都会结结巴巴。可现在,他竟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贾数这个人。
贾数这才知道,事情严重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