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娘子的种种行为是个例,没想到岳父也是这般性子……
只是岳父毕竟是男子,这样看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林如海小心挪动身体,双手挡住了贾代善的视线。
贾代善:“……”
他这女婿怕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林如海抬头对上贾代善一言难尽的表情,吭哧吭哧地吐出一句话:“小婿对娘子之心日月可鉴!”
贾代善:“……”
他这个女婿怕不是个傻的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彼此之间的氛围顿时尴尬起来。
正好贾敬看完了林如海带来的文章策论,他暂时放下诗词等,特别兴奋地看向林如海:“如海兄,你是如何想到将文章这般整理排序的?这些册子能否让我抄录一份?”
林如海有些不解:“敬兄已经考中进士,这些东西理当没了作用才是。”
贾敬叹气:“在下前些年才得了个儿子,颇有些顽劣,至今也有六岁,却连开蒙都不曾。偏他母亲溺爱,不许管教,我也无法,只得想办法叫他自己喜爱上读书。”说完,他又有些高兴,“如海兄这些文章诗集前几篇通俗易懂,用字简单,我想着抄写一份给他,许是能让他多学几个字。”
林如海有些迟疑:“可那些也都是在我进学之后写的,令郎不一定认识所有字。”
就算用字简单,那也是他考中秀才后写的,不说文章诗词的意思他能否看懂,只说一些字体繁复的文字,一个尚未开蒙的小孩儿,如何能认识?
可贾敬竟像是抓住了最后希望一般:“如海兄,就算又不认识的字,在下也可教他。”
林如海还能怎么说呢?只能同意。
不过这些册子毕竟是送给贾政的东西,而他又没两天就要走了,贾敬也只好按捺住心中急切,将册子放到一旁。
林如海这才注意到,贾政与贾赦都不在。
贾代善注意到林如海疑惑的眼神,叹气:“政儿一大早便与他那群国子监的同窗出去游玩,此时并不在家。赦儿则是因为张氏有孕,但前段时间忙于管事疏忽了,没养好身子,如今正在她身旁照料。”
“原来如此,是小婿唐突了。”林如海干脆认错,并未提及自己前几日听到贾政要回金陵赶考便向荣国府递了帖子,说今日要来拜访一事。
张氏被现怀孕的时间倒是与贾数怀孕的时间相隔不久,算算日子,如今也有六个月了。若是身体不好,此时自然应当处处小心。
贾数也怀孕了,林如海自然理解,对此没什么想法。
只是贾政在他心里,难免有了个不太懂礼的印象。
三人又聊了会儿,林如海便准备告辞离开了。
贾代善原本想要留下林如海用膳,但想着此时天色渐晚,贾数那恶鬼在夜晚也不知有无其他特殊本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贾数很快回来,见到林如海直接走到他身边。两人行礼告辞,这才一起从侧门离开。
回到林家,给林母请安过后,两人直接回了院子。
“夫君,你看起来好似不怎么开心?”贾数好奇地看着林如海,明明去荣国府之前,他的心情还不错。
林如海抿唇,满脸写着“不高兴”:“荣国公竟然说你坏话,试图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哪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到家中,他也理清了贾代善说那些话的目的。
贾数了然:“原来是这个啊。”
林如海瞪眼:“娘子,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这有什么意外的?
贾代善在她手上吃了不止一次亏,怎么可能不想着报复?但直接刚的话,他又担心自己“神秘莫测”的能力,对林如海出手吧,又担心她报复,最后也只能从林如海与她的关系入手了。
只是……
“荣国公的宅斗能力堪忧啊。”贾数笑着说,“挑拨关系竟让你看出来了,他的话定然很直白。”
林如海急了:“……娘子,这是为夫这话的重点吗?他是你的父亲,怎么能不盼着你好,还想让为夫对你产生芥蒂?”
要是他真的相信了荣国公的话,他们夫妻之间岂不是很难回到如今?
贾数见林如海真的急了,赶紧抱住他安慰:“可是你不是没相信他的话?夫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聪明理智,还对我情根深种,怎可能受他人挑拨?”
林如海当即挺胸,矜持地露出一抹笑:“正是如此。”
但随即,他脸上飞上两片红晕,再说话时也变得有些心虚气短,“为夫可没对你情、情根深种,你可不要胡说!”
他一边说,那小眼神儿还一边觑着贾数的反应。
贾数撇撇嘴,正想说话,就听他急急开口:“为夫说错了,我确实对你情根深种,你可不要哭……”
贾数瞪眼:“……”她什么时候哭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