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倾月又回到了那百无聊赖的养伤生活当中。唯一不同的是,她会拿出一只陶笛来,吹一吹那日烨芷弹奏的曲子。她更喜欢陶笛吹出来的声音,似乎比古琴更好听些。
帝尊听她吹奏了多次,终于忍不住问道:“想家了?”
飞倾月摇摇头,抿嘴一笑:“没什么想不想的,只是很喜欢这曲子。”
“似乎从未听你提及你的家人?”帝尊的抵着额头,看着她。说的轻巧,但是那落寞的神情可骗不过他。
“啊……我不认识!”飞倾月摩挲着陶笛。
帝尊笑了:“怎么会有人……”他忽然明白过来。
“我是被人扔在孤儿院门口的,我的家人,我不认识,也不知道!”飞倾月收了陶笛。
帝尊捏了捏衣角,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吧,我很羡慕你和夜溪。不管怎么说,你们哥俩还有个家。”飞倾月撑撑懒腰。
“你没找过他们?”
“他们什么都没留下,人海茫茫,无迹可寻!”
“……”什么样的父母,竟能如此狠心。这一份狠心都震惊了他。
“不说这个了,你来干嘛,这个时间,你不是都还在忙着处理公务?”飞倾月疑惑道。
“烨芷下了个拜帖,说要来与樱凰的新主人一叙!”
“……”飞倾月更加疑惑了:“拜访我?”不会是来要债的吧?飞倾月手拄着额头心道。这人之前还是他极力想见一次的人,如今,她还真想躲着他。如果真是要来要债的,她这点身家,不知道够不够?
“他人呢?”
“殿外候着呢!”
“行,那走吧,我去见他!”实在不行,这把破琴还给他,当赔偿好了。
帝尊对烨芷不感兴趣。本想将人带过去,派云琰守着,但见到烨芷旁边那个捂在一团黑色中的人时,起了戒备。
难得的,他放下了所有的公务,陪在她身边,喝茶。
“帝尊,姑娘,冒昧来访,还请见谅!”烨芷拱手行礼。
帝尊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落了座,才看了他们一眼,道:“坐吧!”
“烨芷公子来访,所谓何事?”飞倾月手又开始在桌子上摸索。吹了好一会陶笛,她想喝水。
帝尊按住她乱动的手,看向身后的涟漪。后者将茶水一并摆在了桌上。将一杯温热的水交到飞倾月手上,才又给帝尊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这一切都被烨芷看在眼里。他眼里闪过犹豫,这要怎么开口?如果真如传言,这姑娘是帝尊的宠妃,那我这岂不狗胆包天,是要跟帝尊要银子?别开玩笑啊,我还想要命啊!
“帝尊,姑娘,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家师。此番前来,乃是我师父想见一见这樱凰古琴的新主人!”烨芷心思百转,终是没敢提银子的事。
黑袍人看了看自家徒儿,眼中只余嫌弃。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怂瓜软蛋。来讨债的,还拿自己师父当挡箭牌。
“见过帝尊,公主殿下金安!”黑袍人起身行礼,此礼乃是大礼。
帝尊眯了眯眼。这个黑袍人,对待飞倾月,可比对待自己,还要尊重。
飞倾月笑了:“坊间谬传,公子切勿当真。”
黑袍人也笑了:“公主怎知,这坊间的传言,就全是假的呢?”
飞倾月笑不出来了。此人话里有话,她却听不出其意。
“如此听来,这位公子,倒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帝尊转着茶杯,眼带审视,与那黑袍人对峙。谁知,对方竟也直直看着他,眼中毫无惧色。
只有烨芷,看到帝尊这森冷漠然的眼神,大气都不敢出。
“帝尊,公主殿下的身份,还是保密为好!”黑袍人道。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飞倾月打断他。
“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白字!”
“东方公子,今日前来,只为看琴吗?”
“不尽然。东方受人所托,守护此琴至今,一来,为探查新琴主人是否够资格掌管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