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寿命,对一只邪祟来讲,还是太短了。
“不过既然可以提升属性,想必也有长生之法……”
“要不下次寄生只王八试一下?”
叶思源心想道,从兔嘴中拉出半截胃。
野兔的五脏六腑逐渐被掏空。
抱成团的触手尝试整个钻入野兔体内,可惜叶思源此时的体积要远大于一只兔子,钻出双眼和耳朵的触手无处安放,悬在空中随风摇曳。
花时间适应下狭窄躯壳,叶思源逐渐可以调动四肢。
填充的血肉本不属于毛皮的主人,行动起来颇为诡异怪诞。
弱肉强食,叶思源思路很明确。
野兔本就是食物链底层,林中天敌数不胜数,他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乖乖等着被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入更强壮的动物躯体。
这期间,只要避过入山人的耳目就是了。
叶思源寻了块伐木剩下的树桩,依靠裸露的树根躺了下去。
夏日的白昼格外漫长,他不知熬了多久。
时间流逝,落日余晖将隐,漫天星河待现,白日的暑气夜幕下都收敛了气势。
叶思源攀附在青石山最高的枯树枝头,钻出兔皮呼吸新鲜空气。
这一天下来,不说虎狼,就连天上的鸟都没飞过几只。
“这只兔子不会就是整座山最大的主了吧?”
紫青触手探过枝头,尖端的眼球瞪大了俯视山下。
此处并无绵延千里的山脉,其貌不扬的青石山同矮馒头般躺窝在无边无尽的汹涌暗流中。
看样子,下面该是片草原了。
叶思源心想道,又看见不远处密密麻麻挤兑在一起的帐篷。
刻意留出的空地中有零零散散焚燃起的篝火光亮。
偶尔有几声“咩咩”叫闯入这静谧的夜色。
除了帐篷羊圈,还有篱笆围起的几间茅草屋孤零零落于河边,同这草原风情格格不入。
“死守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铤而走险,下山搏一搏。”
几千张嘴出恨恨磨牙声,叶思源打定注意,托着兔皮从树上跃下。
才钻入草丛,就有模糊不清的嘶哑声音从林间荡出。
“都说了那帮子家伙是门外货,他们根本找不到黑太岁。”
一把镰刀挥起又放下,荆棘丛“梭梭”倒了一地。
林间钻出一秃头老汉,寻常庄稼汉模样,上身赤裸,下身则用麻绳扎了条破烂不堪的短裤。
令人诧异的是老汉身后之人,她从头到脚都缠得严严实实,在这大热的三伏天用黑布裹得和粽子一般。
“闺女儿,你可得小心了,这荆棘的刺儿锋利的很,还有这蚊虫也毒辣无比。”
“要不是我腰腿不好,真不舍得将你带上来。”
“我都懂的,爹爹。”“黑粽子”手握竹竿,轻轻拨开灌木丛中的鬼针草,几颗熟透的黑苍耳粘上裤脚。
“可我们要黑太岁干嘛呀?爹爹根本就不会炼药。”
“这你就不懂了,拿这东西去和仙门换琼浆玉液,咱们说不定也能成仙了!”
说完,老人干尸般的双目闪动精光,手上镰刀挥动得越带劲。
“我老眼昏花,你可得多帮我盯着点,这东西白天不动,但是藏得隐蔽,晚上就开始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