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娟一句“我在知青办有朋友”成功把所有人噎住，不是害怕，是无语。
都是住在这一片的，出门打听打听，还能不知道许娟是个什么人，又有什么厉害的人脉？按照许娟这个说法，大杂院家家户户都有那么点关系，那点关系顶什么用？谁会这么傻乎乎说出来？
张老太一点也没被唬住，嗬嗬冷笑：“我怕你？你这个女同志，天天作妖不消停，你要是有本事，你把知青办的人带来跟我说道说道，要是你把人请来，我服你！”
许娟梗着脖子，粗声喊：“本来就是你们张家张小莲不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张家在打主意，还不就是想要张小雨代替张小莲下乡当知青吗？你们张家不仅重男轻女，还偏心眼，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的家庭！”
众人听了这话，看着许娟的眼神都很明显透露出一个意思——许娟是不是个傻的？
这么明显的事实，大杂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但大家也就是自己八卦一下，谁也不会当着张家人的面说道，当家长的，有几个能一碗水端平？五个手指还有长短，偏心哪个孩子轮得到许娟管？许娟未免管得太宽。
许清已经确定许娟目的就是张家，但她听了许娟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纳闷许娟为什么要管张家的事，许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她闹这一出肯定不是白闹，但张家又有什么值得许娟这样闹腾？
“哼！你就是嘴上嚷得好听，我警告你，你想祸害我张家，我跟你没完！”张老太阴着脸，声音冷得像寒冰。
许娟矢口否认，面色苍白：“我没有！明明就是你们张家自己做了亏心事！你们心虚，我是来帮你们八号院的，请大家相信我，不要跟张家同流合污，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同流合污？
众人：“……”
许清抽抽嘴角，眼神无语又探究地落在许娟身上，她这个堂姐真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殊不知大家都是聪明人，大家脑子又没进水，怎么会相信许娟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更何况八号院的危机还是许娟带来的，没许娟，大杂院也没今天这一出。
许清扶额，等等，许娟不会以为其他人都是傻的？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同一个大杂院的住户才不得不愿意维护张家人，大家不要怕，张家坏，不等于其他人坏，只要你们站出来指证张家，你们最后都会没事，”许娟仍自顾自说话，一脸自信，“事情是张小莲引起的，只要她站出来负起自己该负起的责任，我不会举。报她，只要她认错，下乡当知青，还有张小雨，张家理应对她也有个安排，张小雨现在不到下乡年纪，她应该继续留在城里，等她到了年龄，到时候想要下乡，我也能跟朋友打招呼，给她安排一下好去处建设广阔农村！”
“张小莲真不应该故意摔断自己的腿不下乡，我们知识青年就应该响应政策下乡，建设农村，为农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出一份力！”
许娟说着说着，兀自激动慷慨起来，满脸振奋，搬出她报名下乡那套正义的说辞。
许清跟其他人一样，表情有点傻傻的——啊？许娟在说啥？
乍一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细细一琢磨，呵！全是歪理！还把举。报别人说得这么大声！许娟是真不怕死。
但许妙的脸色已经白得跟雪一样，吓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忽然涌出一股巨力，对着许娟的脸用力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杂院，仿佛时间被摁了暂停键，大院安静得落针可闻。
打完人的许妙连忙回头找许清，一脸无措：“清清姐？”
许清朝许妙竖起大拇指，并把抹布递过去：“还是把她的臭嘴堵上。”
许妙咬咬牙，眼神很凶：“好！”
被打蒙的许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张开嘴：“啊——唔——”
许清眼神示意许超许妙，两人把许娟摁住，这一次不是演戏，许清真的把许娟双手绑住，防止许娟把自己嘴里的抹布拿掉。
许娟又惊又惧又怒地瞪着许清，但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