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节偏了脸,冷声道:“不要。”
“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连煋转身走了两步,回想起什么,扭头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让我上来谈话,谈得顺利的话,那八千万就不用还了,这事怎么说?”
“没?谈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等着还钱吧。”裴敬节从?容端起酒杯,喝了口红酒。
连煋也没?当回事,嬉皮笑脸,“如?果我欠你八万或者八十万,那我肯定得恭维你,处处讨好你。但现在欠了八千万,就该是你恭维和讨好我了,不然我要是牛皮泡冷水不愿还,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就会扯嘴皮子。”
连煋带着礼物和蛋糕离开?,迅乘电梯回到宿舍,尤舒不在,去?餐厅补班了。她?把蛋糕和礼物放桌上,急匆匆继续赶下一趟。
来到连烬的房间,房间被他布置成一片蓝天碧海,也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么多蓝色纸带,几乎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这是个内舱房,面积不算大,也就是十六平米,走进去?像是进入了一片海洋世界。
“姐,生日快乐,在这里没?法给你弄个正经的生日宴,回国后一定补上。”连烬双手捧住蛋糕,蜡烛已经点燃了,在昏暗的房间里,微弱烛光像萤火虫一样光。
连煋挺感动,漂泊近三个月,稍微有点儿回家的归盼,她?笑了笑,笑容在烛光映照下像初阳一样柔和又蓬勃,“那我许愿了啊。”
“好。”
连煋双手合十,闭上了眼,愿望和在裴敬节面前大差不差:希望成为一名优秀的船长,有一艘坚不可摧的大船,永远能扬帆起航,不怕任何狂风巨浪。
“好了,我许完了。”她?睁开?眼,如?豆的烛焰在瞳仁里跳跃烈燃,像灿星落进眼睛里。
“许的什么愿?”连烬柔声问。
“希望我和我弟弟今后一帆风顺,日子越过越好,相亲相爱。”
连煋吹灭蜡烛,眯起眼笑,正所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真正的愿望和目标要存埋心?底的,轻若鸿毛的花言巧语要常挂嘴边。嘴甜心?硬,方能成大事,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我也希望我们?姐弟俩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
连烬放下蛋糕,正准备切,连煋拦住他,“这么好的蛋糕,切了咱俩也吃不完,大晚上的咱俩也吃不完,别切了,等会儿我带回去?和室友一起吃吧。”
“生日蛋糕怎么能不切呢。”连烬执意要切,连煋拗不过,只?好让他切了一小?块,两人分着吃。
连烬又拿出?饭盒,他借餐厅的厨房弄了几样菜,食料和调料都?不齐全?,只?能弄了几个简单的家常菜,水煮鱼、炝炒菜心?和芦笋炒肉,不算丰富,但有家的味道。
连煋吃了个饱,握住连烬的手说几句好话,“小?烬,咱俩现在在别人家的船上,算是寄人篱下,今后只?能相互依靠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就和姐说,姐一定站在你这边。”
“姐,我很爱你。”连烬凝视她?的眼睛,连煋以前从?没?这样对他说话,他恍惚间存有私心?希望连煋不要恢复记忆,一切从?头开?始,也许能更美好。
“我也很爱你,心?疼你得很呢。”
连煋从?不吝啬甜言蜜语,说完站起来,把蛋糕装入盒中,连烬送的一对玉镯也收起来,“好了,咱们?也不矫情了,我就走了啊,你好好把房间收拾一下,别搞得乱七八糟的,当心?被扣钱。”
“你这就走了?”连烬始料未及连煋离开?得如?此干脆。
“对呀,我累得慌,明?天游客还要上岸玩,拎包服务还没?弄好,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心?疼心?疼我,好吗?”
“我帮你弄呗,要做什么,你和我说。”连烬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暂时不用你帮忙,平时你帮我去?打扫卫生就好了。”
连煋脚下生风离开?,回到宿舍放好蛋糕和礼物,跑得太快,累得满头大汗,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继续赶下一趟,这次来到邵淮的办公室。
门反锁着,连煋习惯性用力?推,没?推开?,这才屈指扣响门板,语调像只?狐狸,“死?鬼,开?门,我来了。”
门内皮鞋踏地声响起,邵淮开?了门,只?拉开?了条门缝,“怎么这么久才来?”
连煋挤进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我忙得很,又不像你,整天只?会在办公室玩电脑。”
邵淮把门反锁上,带她?进来。
办公桌上规规矩矩摆放着生日蛋糕,还有个小?礼盒,连煋这都?走了第三遍流程了,许愿、吹蜡烛,拆礼物一气呵成。邵淮送了她?一枚铂金戒指和两根金条,戒指到底什么寓意,他也不说,只?说是觉得好看?就买了。
连煋照单全?收,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并非蜻蜓点水,她?吻得深入,像是在解馋。邵淮只?能依她?,放开?了让她?亲,将她?托抱起来,抱到沙上去?,让她?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