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朱远章坐在这里,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见所有人目光都投向自己,朱远章道:“看咱作甚,你们要是真的怕咱,就不会再这里闹事!”
闻言,众人都是直冒冷汗,很明显,皇帝非常不高兴。
魏关硬着头皮走过去。
此时桌子上摆放着两张大纸,一张纸写的满满登登,另一张则是少些。
他先是看了那一张字稍少些的,念了出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一听词牌名,便知道朱钧做了一词。
张羽竖耳倾听,就听魏关高声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边高声唱喝的同时,魏关的身心都在颤抖。
好词,这绝对是一难得一遇的好词。
自数百年前,词展到了顶峰,至今,就再也没有什么广为流传的词了。
朱钧这一词,只是半阙,就胜过他不知多少了。
而这样的词,还有下半阙。
他居然生出一种悲哀,在文道大兴的今日,他们居然只能在古籍中一观高士之风采。
可今日,他居然从朱钧的身上看到了上古博学高士的影子。
而这半阙,也让在场的人都倒吸口凉气。
如果说《观刈麦》是体现朱钧志向的诗,那么这水调歌头,绝对是文风大成的经典之作,非深厚底蕴,绝难做出这等词。
而今已是八月,再有几日便是中秋。
中期后便是秋闱,这一词不仅做的好,还十分的应景。
张羽头皮一阵麻,“好一个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他问自己,自己可能做出这等词来?
他看向其他人,现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朱钰再笑,朱远章虽然板着脸,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可魏关还在继续唱喝:“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魏关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现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如果说朱钧的上半阙可称王,那么下半阙,足以封神了!
魏关再一次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如此大作,在场之人,无一人能比得上。
朱钧则是在心里暗暗感谢苏大神,也幸好这里是平行世界,要不然,还真没有那么多诗词可以给他装杯杯!
朱钰则是激动道:“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作,堪称二百年之最!”
他敢说这句话,还真不是吹捧朱钧的,但凡有鉴赏能力的人,都不会认为朱钰是在吹捧自己弟弟。
朱远章也是在心里大呼爽快,他其实不喜欢文人的行事风格,但是朝廷又离不开他们。
可朱钧这种风格,他就很喜欢。
他目光投向张羽,只见张羽还陷入在朱钧作品得意境中没有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