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娘也贊同:「也是,都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了,該出去瞧瞧其他地方。」
聊了幾句,戚昔回店裡。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跟燕戡開這個口。
*
還沒想好呢,下午,人就來了。
戚昔坐在爐子旁,瞧著那熟練翻牆的人,道:「門走不得?」
燕戡摸摸鼻子。「走得。」
「還在吃藥啊?」
說到這個,戚昔扇子停下。「嗯。」
他張了張嘴,如何都開不了口。
怎麼說?
說我壞了你的孩子?
戚昔不動聲色地搓了搓胳膊。好生奇怪的感覺。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低低的。本想直接說,但出口就變成了:「你來做什麼?」
燕戡:「就是最近外邊不安全,你沒事兒少出去。」
「知道,嬸子們跟我說了。」
燕戡也不在牆根兒愣著當木頭了,他主動走到戚昔身邊,屈膝蹲下。
手隨意擱在兩個膝蓋上,瞧著像只大熊。
戚昔抿了抿唇,艱難開口:「你……打算娶妻嗎?」
燕戡抬起頭,就盯著他。
好半晌,戚昔被他看得移開眼神。燕戡才道:「明明都娶了。」
這話怎麼聽著一股幽怨。
戚昔喉結滾了下,莫名感覺自己像拋夫棄子的渣男。
他閉眼冷靜了下,才平靜道:「我不是戚二,也不是女子。」
「那又如何,我又沒娶她們。」燕戡挪著,又悄悄離戚昔近了些。
近到能透過瀰漫的藥味兒聞到他身上淡雅的香。
戚昔覺得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了。
男人的臉毫無保留地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他伸出扇子,稍稍擋住他的視線才覺得又能開口了。
「那,若是你有一個孩子。」
燕戡想也沒想反駁:「我不會有孩子。」
他執著地看著戚昔:「我……你……反正除非你生,不然沒有。」
戚昔身體一僵,手上扇子落下。
他噌的一下站起,飛快進了自己的臥房。
燕戡追上去,迎接他的是砰的一下關上的門。
戚昔背靠在門後,身子軟下來,靜靜地聽著急促響動的心跳。
不按順序出牌!
「戚昔,我錯了。」燕戡抓著門,蔫頭耷腦地道歉。
戚昔深吸一口氣,黑髮下的耳朵燒得他有些不適。眼中懊惱一閃,他回身將拉開門。
燕戡一個沒注意,直接順著門往前趔趄,正正好帶著戚昔往後倒。
戚昔下意識護住肚子,驚道:「燕戡!」他頭一次破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