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時好奇,才沒忍住伸了手。
道完歉見人還杵著不動,戚昔垂眸,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
自己的手骨節細,顏色是沒有血色的白。現在整個被麥色的大手抓住,幾乎藏住了一半。
而手背的觸感是硬邦邦的,有些硌。他想那應當是燕戡手上的繭子。
戚昔不解地看著人。
試圖扯了扯,沒扯動。
戚昔不自在道:「鬆開。」
燕戡回神,微微不舍地張開大掌。「你坐著,我去給你拎一壺茶來。」
說罷,人就跑了。
戚昔還站在這兵器架子面前,他像認真看著那散著寒光的長劍。實則垂在身側的手不自然地藏進袖中,在衣服上蹭了蹭。像是要將那奇怪的觸感給蹭掉。
*
燕戡不在,戚昔沒有當客人的不自在。
他繞著院牆慢慢走了一圈,注意到不僅是草木身上,連牆面上也有不少劃痕。
他抬手,指腹輕輕按壓上去。
用武器將牆面割出半個直接深的凹槽。
戚昔睫羽顫抖了兩下。
他忽然想看看是怎麼做到的。微末的興升起,讓戚昔眸子靈動了幾分。
「怎麼還在外面?」
戚昔手指猝然回收,像受驚的兔子。他若無其事地看去,心道:院子的主人回來了。
「我四處看看。」
「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燕戡不僅拿了茶壺,還提了個食盒過來。他利索地倒茶,又將點心擺出來。「沒什麼好東西,墊墊肚子。等會兒吃飯。」
桌上是三盤點心,賣相一般,但散發著糧食獨有的香味兒。都是酥皮兒的,瞧著很乾。
戚昔也不客氣,捏了一塊兒慢慢吃著。
燕戡就坐在他對面,看著人吃。
戚昔稍稍不自在。
他發現這人總是喜歡盯著他瞧。那目光灼灼,能透過皮子看到里子。
且越是給他好臉色,就越是得寸進尺。
戚昔吸了一口氣。
無視就好。
*
吃了點心也喝了茶,歇也歇夠了。也不知道周子通回來了沒有。
戚昔起身,還沒說要走,燕戡一把拉住他的袖擺:「吃了飯再走,廚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戚昔盯著他的手,平靜道:「時辰還早。」
「夫人你在嗎?」稚嫩的聲音從院門外傳入,一聽就是阿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