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靠天吃飯,高棟樑望了望還算有雲的天空,瞧著還行。
人既然不在,他也不想多留。山上那些個羊他婆娘一個人看著累。
他抹了一把黝黑的臉,道:「行,那我下次再來。」
「叔,酒拿上。」杜勇全追上去。
高棟樑擺了擺手:「收著,下次我來跟你爹喝。」
另一邊,燕戡剛把調查斜沙城植被情況的事兒吩咐下去,老農們一起上門了。
同行的還有焦西河。
燕戡忙完這邊,又去前廳跟他們開會。
月上梢頭,戚昔已經吃過晚飯。
阿興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主子那邊現在還沒結束,估摸著要說到很晚。郎君先回去歇著吧。」
阿興在兩人搬到一個屋後幾乎不進兩人的屋,所以他並不知道他倆是分床睡的。
戚昔沒多解釋,點了下頭便洗漱回屋了。
燭火亮著,小黑跟著阿興走了。
戚昔把門關上,坐在床邊賞月。今天十六,月亮大得出奇。又圓又亮,像燈籠掛在頭上。
快立夏了。
戚昔看得入神,連門何時被推開的都沒有察覺到。
燕戡一進來見他發著呆,怕嚇到人,他刻意弄出腳步聲。
戚昔轉過頭,他穿著一身月白寬袖長袍,身姿清雋飄逸,在月輝下看著像謫仙。
燕戡怔了一瞬,又揚起笑走到人身邊。
「這個時節蚊蟲多了,坐在這兒不怕被咬。」
戚昔微微仰頭,下巴上養了點肉出來,瞧著很好摸的樣子。不過燕戡沒敢動手。
戚昔:「你們說完了?」
「嗯。」燕戡矮身,目光在戚昔臉上逡巡,「那溫家幾個小孩養得差不多了,他們執意要留在府上,夫郎怎麼看?」
戚昔手抓著桌沿,身子微微後仰著避開他過近的氣息。「要留便留,他們也無處可去。」
燕戡俯身,勾著人的腿彎跟背輕抱起來。
戚昔身子懸空,只能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頸側被男人蹭了蹭,戚昔唇角牽起一抹淡笑,被癢得縮了縮脖子。
燕戡也跟著笑:「那就依夫郎而言。」
許久不見人,燕戡抱著戚昔在屋裡走了一圈又一圈,捨不得放,還是戚昔推了推他的肩膀,燕戡才將人放在床上。
他給戚昔的後背墊高,問:「夫郎剛剛在做什麼?」
戚昔:「在賞月。」
「可是想家了?」
戚昔目光頓住,停在男人給他蓋被子的手上。算起來他確實好久沒有想過以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