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斂了笑,黑眸生寒。
「你路家總想著在軍營里插一把手,要我說,直接搞禁軍,何必摻和我們這些地方。」
「唔唔唔……嗚嗚……」
「記得跟你爹好好說道說道,再敢來,我抓你去餵鷹。」
劍落地,嗡鳴輕顫。
嘶啞的慘叫聲被堵在嘴裡傳不出去。
一夜過去,守在門外的士兵聽著裡面的哀嚎,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旭日東升,晨光中,燕戡依舊是一身甲冑出來。
問長風沉默地跟在他身邊。
燕戡:「我說的,記住了?」
問長風:「記住了。」
度方打馬而來,仿佛就是單純從斜沙城過來,溜了一圈馬。
他見了燕戡身邊的問長風,點了點頭。
問長風眼睛微睜,呆立在原地。
好生熟悉的一張臉!
*
朝堂之上,急報傳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近的一次傳來,連當朝太子都立不住身子。
「報——」
「乾州告急,乾州主將路東升臨陣脫逃,致乾州守城將士死傷數萬。副將向長風瀕死抵抗,身負重傷……」
眾人譁然。
那龍椅上的皇帝也是面色一變,坐直身子。
皇帝沒說話,路春化倒開口了。「滿口胡言,我兒豈是臨陣脫逃之輩!」
「路將軍,乾州告急,還是想想如何守城吧!」
「就是就是……」
文官嘴上念叨著,但心裡一點沒底。多少年了,居然再一次聽到大順北地城池告急的消息。
富貴窩裡呆久了,讓他們一時不知道幹什麼。
這邊眼巴巴地看著武官,但朝廷上現在能用的,沒被打壓的武官又有幾個呢。
現在站在這兒的全是近年來升上來的面孔。
莫說打仗,怕是兵器都沒摸過幾天。都是些富貴草包,世家子弟。
文官諫言,武官卻是慌亂。
他們一個二個低著頭,每一個都不想被點名去。
而此前那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太子殿下,如今也是頻頻看向武官之的路春化。
也就是他的親舅舅。
當初讓路東升去乾州可是舅舅的主意,他也只不過是順勢應下了而已。
皇帝看著亂成一團的臣子,握著龍椅的手收緊。
「乾州就在定州邊上……」
皇帝不擔心,因為燕戡在。
但燕戡的手最好是不要伸到乾州。
「路春化。」
「臣在!」
「朕命你點兵五萬,立刻趕往乾州。」皇帝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又道,「太子為監軍,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