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變得有些遲鈍:「可能吧。」
周子通:「聽說他們已經打完了,沒準現在就在趕回來的路上。」
「……嗯。」
「想好孩子叫什麼名字了嗎?」
戚昔沒有回他。
藥起作用了。
*
等待無疑是焦急的。
阿楮抱著膝蓋,繃著小包子臉坐在門前。
阿興舉著跟長杆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原地繞來繞去,不知道踩死了多少只螞蟻。
最後還是阿楮揉著眼睛,壓低聲音道:「阿興哥哥,你別轉了,我頭暈。」
阿興將杆子塞到小孩的手上。
「我也暈。」
「你守著,我去看看主子回來了沒有。」
阿楮:「哦。」
阿興悶頭往院外沖。院子裡他待不下去,不做點什麼,人都要快急瘋了。
他一口氣沖走到門口,剛拉開門就聽到馬蹄聲。
「主子!」阿興一臉驚喜。
「郎君呢?」燕戡翻身下馬,腳下不帶停的,大步往屋裡走。
阿興著急地跟上去,快道:「已經開始了。」
被落下的玄風看了門房一樣,甩了下沒那麼柔順的馬尾,依舊優雅地踏著步子進了大門。
將軍府門又重關上,隔絕了門外的熱鬧。
燕戡本該早回,但因為一個古怪的軍師耽擱了。不得以,他這會兒才到了將軍府。
衝到杏林院時,門是緊閉。
門外只坐著發呆的阿楮,院子裡安靜得讓人心慌。
「才開始不久。」阿楮見了燕戡,包子臉鼓了鼓,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嗯。」燕戡隨意在門外坐下,手搭在膝蓋,腦袋微垂著。
他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一路回來身上也沾了塵沙。灰頭土臉的,稍顯落魄,但藏不住那周身的氣勢。
他不說話,沒人敢說話。
阿興不敢發出聲音,撈起棍子跟小阿楮就出了院門。
這下院子裡只剩燕戡一人。
日頭逐漸升高,屋檐漸漸遮不住什麼陽光。
光影投射到身形僵硬的燕戡身上,亮得刺眼,但也驅不散他內心的焦灼。
他一直坐到額角滴汗,嘴角發乾,恍若未覺。
時間不斷流逝,燕戡聽不見裡面的聲音而變得更加緊繃。他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凸起,周身的氣壓愈發的低。
不安、憂慮齊齊湧上心頭,心跳一聲比一聲劇烈。
隨著一聲嬰兒啼哭。
燕戡寬厚的肩膀一顫,身如枯木逢春,漸漸注入了生機。他挺直了脊背,盼著。
可門還是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