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奶娃娃的第一眼,戚昔眸子裡閃過驚奇。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又點點他的眉心。
嘴角因為這個小人牽起笑,連氣質都溫柔下來。
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生的。
燕戡任由他跟小崽子玩兒著。自己去把水倒了,又將廚房裡溫著的粥端出來。
回來的時候,就見那纖長的手指被一張小小的手抓住。父子倆無聲僵持。
他一笑,湊近去。
「一天沒吃了,先吃點東西。」
戚昔:「好。」
燕戡將奶娃娃抱走,然後回到床邊。他墊高了枕頭讓戚昔靠著,一勺一勺餵到他嘴邊。
「現在只能吃流食,過幾日再吃些好的。」
戚昔垂著眼,小口吃著。
燕戡瞧著他潤濕了的唇,用帕子給他沾了沾。
戚昔動作一滯,看向坐在床沿的人。他抿了下被擦了的唇,道:「我可以自己來。」
他是肚子上動了刀,但手還是好好的。
燕戡:「不行,會扯到傷口。」
戚昔嘴角微不可見地揚了揚,依從著燕戡的話,將那一小碗的粥吃了大半。
「不吃了?」
戚昔搖搖頭,眉間細微皺著。「不吃了。」
燕戡知道是他疼了。他直接一口悶了剩下的粥,將碗擱在桌上,又回來陪著他。
手心一熱,戚昔垂眸看著被燕戡打開的手。
粗糙的指腹按壓著掌心,將上面整齊的月牙印記揉散。
「疼也不要掐自己。」
戚昔抿唇,看著男人認真的側臉。接著手指合攏,攥緊了燕戡的食指。
燕戡只當他疼,不停地揉著他的手背。
「以後不受這罪了。」
戚昔心尖一顫,低聲道:「生不了了。」
燕戡直勾勾地盯著他,眸色如墨:「嗯,不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燕戡這次回來明顯能感受到戚昔對他的態度有了一些變化。
模模糊糊,他也說不清楚。
像更親近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巴不得如此。
到底是疼,麻藥散去之後,戚昔只覺得自己疼得太陽穴都跟著一跳一跳的。
戚昔抓著男人的手愈發收緊,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燕戡:「要不要躺下?」
戚昔伸手,摸到燕戡下巴。鬍渣是冒出來,有些扎手。
他一下一下觸碰著,直到陰影壓來,脖子上一癢。戚昔輕聲笑了出來。
「燕戡,疼……」
燕戡立馬不敢動,他直起身將戚昔身後墊高的枕頭拿出來。又扶著他平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