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原是私人創辦的,後來幾經戰亂,書院被毀。又經修復才得以重開。
如今規模雖大不如前,但依舊斜沙城唯一一座書院。
杳寂書院每年都招學生。從啟蒙的幼子到參加應試的書生,只要是願意進,交得起束脩,一般書院都樂意收。
但即便是如此,這座斜沙城裡算得上第二好的建築里,學生也少得可憐。更莫提師長了。
不過溫家三姐弟現在也只是先啟蒙,所以去書院也尚可。
這事兒交給常河去辦,不出兩天,姐弟兩個連帶著三歲的溫圓開始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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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府外,白等了三日的當朝太子終於不耐煩了。
他直接帶上自己的親隨,浩浩蕩蕩一行人往將軍府闖。
彼時戚昔剛跟燕戡用完早飯,聽到阿興張牙舞爪說著外面的動靜。
他偏頭看了燕戡一眼,人剛好拿著帕子湊在他唇邊擦了擦。
「夫郎避一避,我去去就回。」
戚昔:「沒事嗎?」
太子畢竟是皇權的代表,將軍再大,也大不過皇權。他此前居然不知道,燕戡能把大順的太子晾在一旁這麼久。
燕戡聽到戚昔的關心,純黑的眸子頃刻盪出笑意。「放心,沒事。」
「阿興,看好郎君。」
燕戡出去之後,阿楮以及周子通都過來這邊院子,並把院門關上了。
沒多久,院牆外響起一陣充滿怒意的咒罵聲,接著遠離。
戚昔看了一眼阿興臉上的不忿,心中瞭然。這就是那什麼太子了。
人應當是去了花廳,之後戚昔回屋,也沒再的關心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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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戡從後門出去繞了一圈,然後一臉風塵的到了招待客人的地方。
陳肆都喝了兩杯茶了,終於見到了燕戡這個大將軍。
他將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諷笑道:「好啊燕戡,你可讓我好等了整整三日。」
燕戡垂眸,眼裡暗光閃過。一板一眼道:「臣前些日子才打完仗,軍務繁忙。不想耽擱了太子殿下時辰,臣有愧。」
他抬起頭,看著一身細皮嫩肉,披著黃袍跟大仙兒似的人,道:「本以為殿下已經走了,但沒曾想殿下還在。正好臣有一疑問,不知殿下可否為臣解答一二?」
陳肆縱慾過度的眼睛掛著不耐:「你說?」
「敢問殿下,後面可還會有糧食送來?」
陳肆眼睛一睜,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燕將軍,你未免太過貪心。二十萬石的糧草還不夠你燕將軍的胃口。」
燕戡平靜道:「何以見得?」
陳肆嘴角掛著譏諷,眼裡更是溢滿了被自家父皇下旨當個送糧監軍的憤懣。
「本殿下日夜兼程趕往北地送糧草,足足二十萬石,夠你吃個半年了。你居然還想著送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