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追出去,直接沿著楊花巷往東邊走,然後拐個彎,後頭那條巷子就是濟安堂的楊樹巷子。
戚昔到地兒的時候,常河也已經在了。
兩人對視一眼。
也明白胡今芹先是去了酒肆找人。
「我已經叫人回去喊周大夫了。」
戚昔點頭,在外面坐下。
周子通在斜沙城沒什麼名氣,他是軍醫,平時也不在斜沙城看診。
安大夫應當是沒法子了,才讓他去找周子通。
不過她沒門路,只能找戚昔幫忙。
沒多久,外面聽到馬蹄的聲音。
戚昔起身,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陣涼風撲面。
微涼的布料鋪在自己臉上,他頃刻被擁住了。
「夫郎……」
腰間的力道大得緊得骨頭疼。
戚昔從他肩膀上的空隙看著周子通罵罵咧咧地走進來,這才輕輕拍了拍燕戡的肩膀。
「不是我。」
常河瞪了一眼純粹是靠著兩條腿兒跑過來的方俏兒。
方俏兒靦腆一笑,小聲嘀咕:
「我話沒說完,主子就急了。」
「也不怪我。」
戚昔將燕戡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扯下來,將人按在凳子上。
「你著什麼急,也不聽人把話說完。」
燕戡抓住戚昔的手,心跳依舊急促。
天知道他看見方俏兒臉色蒼白著過來,著急叫周大夫的樣子,直接當場嚇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嗯。」
戚昔回握他的手:「嗯什麼嗯。」
捏著燕戡手心的粗繭,心中安定。
小半個時辰後,周子通才從裡面出來。
「如何了?」戚昔低聲問。
「保住一條命。」
戚昔:「坐下歇會兒吧。」
周子通將藥箱往坐上一放,沒個正型地隨意癱坐。
內室。
胡今芹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住床上閉著眼睛的男人雙手。
安大夫將用過的人參收拾好,看了眼床上的人道:「也是他福大命大,能等來周大夫。」
「你好好看著,我就先出去了。」
胡今芹點點頭,一動不動,看著男人微微起伏的胸口。
安大夫出去,讓藥童給大家上了幾杯子藥茶。現下鋪子裡沒生意,他也慢慢坐下來。
「得虧是你們,不然胡春生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周子通坐直:「他這病我瞧著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