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們自己去戚老闆的鋪子裡吃羊肉鍋子的時候都沒有位置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竇月娘恨鐵不成鋼。
夥計是去年棉花多了,鋪子裡招的。
人小,不過十五六歲。但勝在做事麻利,不偷奸耍滑。
就是一根死腦筋,發了月錢交給老娘一份,剩下的全進了自己肚子。
不過這也不是沒用。短短一年,他就從竇月娘肩膀那麼高長得比她還高了半個頭。
她看著跟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小伙兒,搖搖頭道:「月錢都沒了,你也別惦記著戚老闆那邊了。」
夥計咽下口涎,他杵在門口支棱著脖子還想看清楚:「咱這兒這麼遠,我好像都能聞到那羊肉的香味兒哩!」
「你哪裡是聞到,是心裡想得饞。」
「快幹活兒!」
「嗷。」
寒風烈烈,吹不動那馬兒拉著的豪華大馬車。
入了冬,府城的人好像更閒了。
也不怕路難走,一批又一批的人過來。連帶著關掌柜的客棧滿了人不說,好些賣不出去的大小宅子也有人接手。
戚昔以一己之力帶動斜沙城的生意,現在斜沙城是無人不曉戚老闆的名頭。
而今隆冬,柒年酒樓那對門開的兩間鋪子裡又滿了人,再有柒年酒坊的酒也一連預定到了明年。
酒肆的生意也極好,天天有客人往裡面小坐。
賣鍋子那邊忙,但大鬍子的商隊回來了,閒下來的人也多。還沒等戚昔去請,人家已經自發地幫忙。
如此一來,那邊後廚戚昔也落不下腳,乾脆去了酒肆。
酒肆里的客人也坐滿了。
除了斜沙城的人,還多了不少穿著長衫的書生。
他們身著錦衣,腰間掛著香囊玉佩。邊上小廝站立,還抱著質量上乘的狐裘。
戚昔從巷子經過,宋四娘家的宋儉正在外面。他籠著袖子,一邊往自家鋪子裡看,一邊吆喝著賣包子。
戚昔打了個招呼。
宋儉眼睛一亮:「戚老闆!」
戚昔點點頭:「好久不見,要不要上酒肆里坐坐?」
宋儉快步走到戚昔身邊:「你家鋪子裡來了好些府城的書生。」
「想結識?」
宋儉搖頭:「他們看我剛剛幫我娘吆喝著賣包子,那鼻孔朝天的樣子,我看著不舒服。」
他眉梢揚起:「孫文卿最近可來酒肆了?」
「不知,不過你可以問問常河,他成日裡在鋪子。」
宋儉跟他一同進了鋪子。
「常掌柜。」宋儉走到櫃檯前,招呼了一聲。
常河笑道:「沒位置了,要不宋書生等會兒?」
宋儉:「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想問問孫文卿這幾天來過酒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