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们闯进来了”青山着急忙慌的奔进来。
6霁斐慢条斯理的朝苏芩招了招手。
苏芩虽然不知道现了什么事,但却还是乖巧的走到6霁斐身边。
一大拨人冲开6府家仆奔进来,挣扎的连身上的官服都被扯破了。
“6霁斐,你私吞赈灾粮款,往赈灾粮食里搪塞沙子,当真以为老天无眼,收不了你这个大奸大恶,无法无天的大佞臣吗6霁斐,你枉为人”
人群中,不知谁咆哮出这句话,登时大小官员皆面色狰狞的要往里头冲。
苏芩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向6霁斐,却见这厮手持绣春刀,慢吞吞的从红木书桌后站起来。
“6霁斐,你,你要干什么”苏芩一把拽住他的宽袖,吓得都结巴了。
6霁斐转头看一眼苏芩苍白的小脸,笑道“莫怕。”
这些官员个个看着义愤填膺的模样,但有多少是真的为灾民在请命,就不得而知了。
6霁斐身穿纱袍,头戴玉如意冠,他踩着脚上的缎面靴,慢条斯理的跨过书房门槛。
今天日头颇大,即使已是申时三刻,天际处流光溢彩的阴霞还是并着日头照的晃花人眼。
那些义愤填膺的官员看到立在书房门口,手持绣春刀的6霁斐,霍然皆往后退了三步。显然是深知其疯狗之名。
绣春刀锋芒厉厉,泛着惨白的光,照出一应官员的脸。
6霁斐将其横在胸前,宽大的袖摆落下来,姿态闲适,就像手里拿着的不是绣春刀,而是那柄竹骨纸面宫扇,随时都能赋诗一。
“先帝赐本官这把绣春刀,至今为止,从未见过血。刀不见血,便不能开刃。这样的好刀,真是可惜了。”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就似平日里在苏芩耳畔处的喃喃细语,但苏芩却能从中听出蚀骨的阴寒。
官员面色大变,你推我搡的不敢动。
夏达见状,拨开人群,走至6霁斐面前。
“夏次辅,您一定要为外头千千万万的灾民讨回公道啊”有官员凑上去。
夏达面无表情的看向6霁斐,拢袖一拱手,却不弯腰,只道“6辅。”
6霁斐低笑一声,眸色瞬时凌厉起来,震的一众官员瞬时噤声。
夏达皱眉,道“经下官暗查,往广平郡邑的赈灾粮食内被搪塞了沙子,不知6辅可知道此事”
6霁斐但笑不语。
夏达继续道“赈灾一事从头到尾皆是6辅经手,这粮食里头的沙子,从何而来呢”
苏芩算是看明白了,今日是夏达带着一帮子大小官员来跟6霁斐兴师问罪了。
方才离的远,苏芩没瞧真切,这会子她盯着夏达看了半响,才觉,自己刚才的感觉果然没出错。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夏达,不同于以往那副温雅和善模样,字里行间透出的咄咄逼人是以前从来不会有的。
“沙子是本官填的,你待如何不是本官填的,你又待如何”6霁斐嗤笑一声,神色睥睨,双眸中满是嘲讽。
对于6霁斐的大喘气,夏达冷声道“若此事真是6辅所为,那下官便要依法办事,为天下百姓讨回一个公道了。”
“夏次辅,说话要讲证据。”6霁斐懒洋洋的靠在书房户牖处,耷着眼皮。
“6辅想要证据,下官可将那往广平郡邑的赈灾粮食都一一拆给6辅看,看看里头到底是不是渗着沙子。”夏达的语气陡然狠戾起来。
6霁斐看一眼虎视眈眈的众官员,突然叹息一声道“唉,既然被夏次辅现了,那本官也就不辩驳了。”
见6霁斐这么轻易就认了,夏达面色有一瞬怔忪,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绷紧了身体,神色戒备。
6霁斐斜睨一眼夏达,笑道“夏次辅紧张什么,本官都承认了,还能跑了不成”
“6霁斐,既然你已经认罪,按照大明律法,贪污赈灾粮款,是要被下狱斩的”
众官员见事情这般顺利,皆面露喜色的嚷嚷开,恨不能立时将6霁斐给定罪砍头了。唯有夏达依旧绷着一张脸,垂在两旁的手暗暗攥紧了。
6霁斐笑道“众位莫急,本官还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严阵以待,紧盯6霁斐。
6霁斐动了动握着绣春刀的手,姿态懒散。大家霍然往后退,面色苍白,有些甚至吓得连身上的官服都浸湿了,就跟刚从水里头捞上来的一样。
“本官的话不能在这处说,要到城外去说。”6霁斐轻勾唇角,幽深视线慢吞吞的落下来,逡巡一圈众官员,最后将其定在夏达脸上,轻启薄唇道“不然怕你们太蠢,听不懂本官在说什么。”
众官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因着畏惧那把绣春刀,不敢动手。
6霁斐的疯名满朝皆知,若是为了这样一只疯狗而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6霁斐领带着一群大小官员,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行至城外。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