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姀,我承认,苏老是个好官。可我,也有我的执念。”夏达直视苏芩,双眸饱含情意。
苏芩一愣,没想到夏达对她竟是这种心思。
“惟仲哥哥,你好自为之吧。”
苏芩话罢,径直离开。
已到夜半子时,苏芩坐在青绸马车内,听到外头的打更声。一慢两快,声音震耳。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芩掀开半幅马车帘子往外一瞧,打更的两人凑在一处,着马褂,提灯笼,一人手拿锣,一人手拿梆,沿街鸣锣。
苏芩眼盯着,不自觉黯然神伤。若她并未生在富贵家,而是普普通通一小户,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多烦忧了。
苏芩回到6府,书房内尚点着一盏灯。
她站在槅扇前,透过明透窗纱往里头看。男人坐在红木书桌后,撑着下颚,手执狼毫笔,正在批奏折。眉目如山,垂着脸,面色半暗不明,却透出一股子霞姿月韵的俊美清雅之态。那张白皙俊挺的面容印在氤氲灯色,好看的令人咋舌。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人人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奸佞臣子,居然才是那个为民请命的。
“回来了就进来。”
书房内传出男人的声音,苏芩一愣,低着小脑袋,慢吞吞的挪进去。
6霁斐扔下手里的狼毫笔,搭起长腿,靠在太师椅上,幽暗目光落到苏芩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嗤笑一声道“深更半夜的才归府,可真是不将我这位爷,放在眼里呀。”
苏芩抬眸,心虚的看一眼6霁斐。
现在确实已经很晚了。
“我,我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苏芩抿唇,坐到自己的小书桌后头。
6霁斐冷哼一声,显然心绪不佳。
苏芩猜不透这厮阴晴不定的性子,她只觉自己疲累的厉害,脑袋一歪,撑着下颚就垫在小书桌和红木书桌的上下阶层处睡着了。
6霁斐奏折批到一半,见人半响没说话,微偏了偏头看过去。
就见这小姑娘的脸贴在红木书桌跟小书桌相触的木料侧边,纤细的身子挤在里头,青丝披散,歪着脖子,睡得正香。
晚间的天依旧很热,闷闷的就像马上要落一场大雨。
苏芩皱着一张小脸,眼尾红红的就像是贴了两瓣桃花瓣。这是哭过了。
6霁斐起身,走到苏芩身后。
小姑娘真的很瘦,穿一件银红衫子,搂着红木书桌的腿儿,小小一只缩在那里,可怜又可爱。
但最让6霁斐移不开视线的,还是这人竟将前胸搭在了小书桌上。就像那地方重似千金,是个大累赘。可却是6霁斐最爱的地方。到如今,已一手掌握不住。
夏日太热,苏芩里头穿一件小衣,靛青色的料子绣双面交颈鸳鸯图案。细细的带子勒在香肩处,因着太瘦,那带子松垮垮的滑下来,似落非落的勾在肩上。身子虽瘦,但不该瘦的地方绝对不瘦,反而长势一日比一日好。
胸大臀圆的身段娇媚,惹人垂涎。
6霁斐俯身,从后头凑过去。
他伸手,拨开苏芩散在面颊上的碎。
细软的丝胡乱钻弄,苏芩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胸前压的更深。6霁斐双眸一暗,细薄唇瓣落在苏芩唇上,正欲深入,却不想突然顿了动作,侧眸看向书房门口。
房廊下,挂着一盏红纱笼灯。
苏蒲抱着怀里的布老虎,站在那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6霁斐和苏芩看。
6霁斐双眸一眯,声音沉哑道“滚。”
苏蒲搂着布老虎,跌跌撞撞的跑开,因为跑的急,跌倒在房廊上,也不敢哭,只红着眼跑到耳房内,缩进绿芜和红拂怀里。
呜呜呜,三姐夫好凶。
六月节,小暑。杀气未肃,鸷猛之鸟始习于击,迎杀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