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内寂静片刻,郴王殿下静听了听里间的动静,苏芩尚未醒。
“听闻此次狩猎,冯公公也来了,怎的不见人本王多次去拜会,冯公公却总是推拒。本王听闻6辅与冯公公感情颇好,还望6辅引荐。”一个王爷去见一个太监,还要引荐,郴王不知是在反讽,还是真心实意的在敬重冯宝。
在6霁斐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个老太监,哪里值得心存傲气的郴王如此低三下气、隔三差五的去寻。郴王如此说话,必是心中窝了火气的。
冯宝虽在面上看着是与6霁斐一道的,但其实,这老太监最是个会见风使舵之人。
作为一棵墙头草,冯宝一向是心思灵敏的。他一方面防着6霁斐,挑唆6霁斐与小皇帝和李太妃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又虚与委蛇的与郴王和夏达联系,并不撕破脸皮。
今次郴王这般急切的寻冯宝,大致是与此次围猎暗杀6霁斐一事有关。冯宝这个人精,自然明白郴王用意,哪里敢见,自然是百般推脱。
而这次郴王故意在6霁斐的面前提起冯宝,就是想引起6霁斐对冯宝的猜忌。既然外头攻不破,那就从里头开始让其自杀自灭起来。
“郴王殿下不知李太妃抱恙,冯公公正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呢。”6霁斐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之相,他略抬眸,看一眼站在帐子门口的绿芜。
绿芜捧着小洋漆盘,里头是一碗红糖生姜水。她侧身绕过立在那处的青山,拨开合浦珠帘入里间。
片刻后,里头传来清脆的铃铛响动声。
外间的三个男人皆闭了嘴,静坐在那处,听着里头的动静。
先是绿芜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吃了几口红糖生姜水,却就是不愿意碰那药。
“姑娘,您身上都汗湿了,奴婢替您擦擦身,换件干爽些的衣物。”绿芜说话时,声音压的很低,但因着外间皆是些练武之人,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有玉佩银勾相撞之声,众人脑中浮现出如霞色般的桃色烟纱帐被撩开,露出里头的白玉美人。
美人青丝披散,堆在香肩处,身上只着一件小衣,掐着腰,勒着胸,歪着身子坐在那里,双眸微红,泪光点点的委屈。菱唇轻张,吐出二字,“不要。”
软绵绵的小嗓子,带着细腻尾音,细沙沙的就像绵雪落在掌心,酥麻冰凉的直刺入心底。
男人们咽了咽喉咙。
郴王端起茶案上的茶盏吃一口茶,欲压下那股子旖旎情绪,却不防被烫了个满嘴,当即就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被烫出了水泡的嘴,郴王起身,面色又黑又红,“本王下次再来拜会。”说完,郴王看夏达一眼。
夏达怔怔坐在雕漆椅上,半张脸都往里间瞥了进去。
“夏次辅。”6霁斐懒洋洋开口,语调虽散漫的,但眸色却锋利如刀,“不知本官这里头有什么好物,能让夏次辅如此,如痴如醉,丢了君子之风”
夏达回神,面对6霁斐的讽刺,面露窘迫。
里间传来水声,伴随着清淡的皂角香,还有小姑娘软绵绵的说话声。“绿芜,你弄疼我了。”
郴王疾步出去,不敢逗留。
夏达一步三回头的,红着脸,随郴王消失在雪幕中。
6霁斐垂眸盯着地上被砸碎的茶盏,冷声开口道“在这帐篷里头,砌上一堵墙。”
青山一脸诧异,墙在帐篷里砌墙
“爷,您要这墙是”青山小心翼翼道“是砌在哪处”
“将里间隔出来。”顿了顿,男人又道“不要留门,不要留窗。”
不留门,不留窗那人怎么进去青山道“那爷,留什么呀”
6霁斐斜睨人一眼,“什么都不留。”
青山咽了咽喉咙,“那爷您要这墙是”
男人冷哼一声,“防鼠。”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