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浦泽站在小皇帝身后,看一眼那苹婆,再看一眼苏蒲,上前替她戴好雪帽,然后牵住人的手往帐篷里推,“雪大,不要出来。”
苏蒲拽着苏浦泽的袖子,使劲摇头,不愿意进去。
隔着一堵墙,苏浦泽能清楚听到里头传来的阵阵哀嚎。
“姑娘,再吃下去,奴婢们就要炸了。”
苏浦泽牵着苏蒲走过去,推开墙,“三姐姐,三姐夫已经回皇城了。”
“什么”苏芩手里的苹婆落地,“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以前。”
苏芩狠狠蹙起秀眉,“他回皇城做什么”
“是太妃病了,传6辅去探病。”小皇帝手里还捧着苏蒲给的苹婆,没舍得吃,但在进到里间,看到里头那遍地的苹婆和苹婆皮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痛。
“是李太妃还是郑太妃”
“是李太妃。”苏浦泽道。
苏芩心内陡然升起一阵不安。她无意识的划着手里的小尖刀,戳到指尖,一阵钝痛。
“姑娘”绿芜惊呼,赶紧替苏芩止血上药。
苏芩略一沉思,霍然起身,“走,回皇城。”
绿芜和红拂赶紧要收拾东西,苏芩却道“不用收拾了,直接走。”
苏芩领着绿芜和红拂,刚出里间,就被突然出现的青山拦住了路。“小主子,爷吩咐了,让您在项城等他。”
“我要回皇城。”苏芩面无表情道。
青山一脸为难,“小主子,爷说了,他只是去给李太妃探病,过些日子便会回来接您的。小主子,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若我非去不可呢”
青山垂眸拱手,“那就别怪奴才冒犯小主子了。”
苏芩心中一沉。皇城内,必是要出大事。
“郴王和夏次辅呢”
“尚在项城。”青山道。
“所以只6霁斐回了皇城”苏芩的眉蹙的更深,她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
“是。”青山道。
苏芩反身回里间,她坐在榻上,无意识的揪着手里的绣帕。6霁斐回皇城探病,那必是跟李太妃有关,李太妃如今又跟冯宝在一处难不成是这三人闹翻了
苏芩霍然一惊。冯宝这老太监,最是根墙头草,李太妃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若是他趁机挑唆6霁斐和李太妃之间的关系,那两人之间原本便如履薄冰的关系,真真是一捅就破了。
苏芩紧张的将绣帕都攥烂了,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姑娘,郴王和夏次辅回皇城了。”红拂进来道“还带着兵马。”
苏芩面色大变,朝帐外喊道“青山,6霁斐的人呢”
青山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青山”苏芩陡然呵道“我问你,6霁斐他自己的人呢他难道是一个人回的皇城连个人都没带”
苏芩的声音太急太尖,呛的自己都咳嗽了起来。
绿芜赶紧替她端了一碗茶水来。
青山终于抬眸,他朝苏芩跪下,重重的磕头,然后从宽袖内取出一物,双手递到苏芩面前,“小主子,这是爷临走前,让奴才送还给小主子的东西。”
苏芩抖着手伸手接过,里头赫然是自己那份做妾的文书。
“爷说了,衙门里头已经消案,小主子只要将这份东西撕了,就是自由之身,可回苏府去。”顿了顿,青山又道“爷又说,夏次辅对小主子情根深种,小主子自能明白其中含义,得以自保。”
苏芩苍白着一张脸往后退,坐到榻上。
这事来的太突然,苏芩直到如今才恍觉,今次的冬猎,怕也只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从一开始,6霁斐就知道,他是这局内被所有人针对的人。
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祸乱朝纲,奸佞贼子。这些被冠在6霁斐头上的名声虽因着那次赈灾之事而有所改善,但却让真正心忌他的人,更加深了警惕。
诸如李太妃之流,她依靠着6霁斐,又忌惮着6霁斐。只是她却不知,唇亡齿寒之理。
“青山,我要见项城郡王。”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