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往前迈了一步。
郴王脸上的笑渐凝固。
树林内吹过一阵阴风,树影婆娑,簌簌而响,如鬼哭狼嚎。
郴王的双眸瞬时散大,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郴王殿下,别来无恙”男人的声音熟悉而陌生,如雨珠落泉,清冷含澈。
“6,6霁斐你是6霁斐”郴王暗暗蜷紧手掌,声音颤。
“郴王殿下贵人多忘事,我死的那么冤,殿下怎么能忘了我呢”男人的声音似有些无奈,那在暗色里逐渐逼近的身影高大凌冽,带着浑身阴寒气。
郴王不自禁的开始浑身颤。
斐济看着郴王的表情,暗自笑。那加在槐花饼里头的药真是不错,这么快就出效果了。
“不,不是本王害的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你该死,你该死不是我害的你,那封密信是冯宝放在漆器里的,不是我害的你,是冯宝,是冯宝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冯宝,去找冯宝,别找我,别找我”
郴王一边喊,一边往外跑。
斐济慢条斯理的拔出手里的绣春刀,绣春刀出兴奋的低鸣声。
“乖。”男人用指尖点了点刀身,然后往前一掷。
郴王应声倒地,头上的玉冠落地,被削下大片头。
他摸着脑袋,抚到自己落在地上的玉冠,出凄厉声响,跌跌撞撞,披头散的往院子里头奔去。
只要到了院子里,那里有他的护卫,他就能得救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郴王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一人出来。
郴王披头散的在院子里赤足狂奔,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短刃来,左右挥舞,“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斐济靠在槐花树旁,双眸微动,看向东厢房。
东厢房,陈颖兰听到外头的动静,神色奇怪的从榻上起身。
她的丫鬟趴在桌上睡着了,陈颖兰喊了半日也不见动静,她狠狠一踢,丫鬟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陈颖兰气呼呼的转身,自个儿出了屋子。
屋外静谧一片,陈颖兰错眼看到南厢房的门被打开,走进去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
南厢房是苏芩的屋子
陈颖兰的脸上显出笑来,这苏三终于被她抓住把柄了,竟敢在皇庙里跟小师傅私会
陈颖兰兴奋至极,她踏出屋子,迎面却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影,披头散,面目狰狞,手里还举着一柄短刃。
“啊”陈颖兰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风冷冽的吹,陈颖兰身后的影子对她穷追不舍,嘴里念念叨叨着话,“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斐济慢条斯理的折下一支槐花枝,往前一掷。
那看似脆弱的槐花枝,却结结实实的插进陈颖兰的脚背。陈颖兰只觉脚上一阵剧痛,扶趴在地上,后背处传来刀刃破开衣料皮肉的声音,清晰到甚至还能听到刀面跟骨头的摩擦声。
陈颖兰大张着嘴,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郴王压着陈颖兰,一下又一下的戳,嘴里念念叨叨的,神智似疯,“杀了你,杀了你”
陈颖兰瞪着一双眼,趴在地上,已无声息。
“哐当”一声响,院门口的小师傅砸碎了手里的瓷缸。
这一声响,似惊动了所有人,厢房内渐渐嚷起声来,槅扇被推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身血迹的郴王,出惊惧惨叫。
斐济掩身于槐花树后,从槅扇跳入南厢房。
南厢房内,身穿僧袍的青山恭谨立在旁。
绣墩上,红拂和绿芜依旧在睡,榻上的小姑娘连被褥都没蹬。
真乖。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