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仇把Josh從自己身上扒拉開,說:「還不是我老闆,非叫著要來。」
在場的人都看向胡豆,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開始耳語:
「這小糊咖還真是鐵了心要抱郁瀾的大腿啊。」
「那可不,不抱白不抱啊,抱好了能少奮鬥多少年?」
被這麼多人同時看著,胡豆有點無所適從,撓著脖頸解釋:「就是剛才聽張哥說可能還有流氓土匪啥的搞偷襲,我怕郁老師受傷,想保護他。」
眾人笑出聲,「你,保護郁老師?」
「嗯!」胡豆認真地點點頭,「我身體糙,少吃幾頓,多挨幾下打都沒事。郁老師很重要,需要人保護。」
周圍的笑聲那麼明顯,胡豆的表情卻真誠又堅定,好像怎麼樣都不會改變。
郁瀾沉著臉,不禁一再看向胡豆。
入行這麼些年,花言巧語也沒少聽,但胡豆仿佛有種魔力,無論他說什麼,都讓他覺得是發自肺腑,讓他不忍傷害那一顆滾燙的真心。
化妝師大喬的笑聲最大,走到胡豆身邊拍拍他肩膀,問:「小弟弟,你是不是小說看太多了?」
「姐姐可是柔道十段哦,就算是出了事,你就只管保護自己就好,郁老師還有我們這麼多人保護。」
「啊……」胡豆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悻悻笑了笑。
也是,人家一個大名鼎鼎的女明星就帶了幾個工作人員來這麼個破地方拍戲,肯定得是臥虎藏龍,能應對大部分突發狀況……
「那這裡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先回去吧?」胡豆看向小仇,聲音都小了幾分,只等他趕快點頭同意,給自己一個解脫。
周圍竊竊的討論聲漸大,小仇也有些尷尬,反應蠻快,「行!」
二人正打算往出走,郁瀾回神,心已經軟成了一灘,起身道:「豆兒,過來跟我對一下台詞……」
。
大約過了兩個鐘頭,應舒鑽進帳篷,對他們說:「放火的人找到了,沒啥威脅,破點財就完事,你們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大喬好奇,問:「是誰放的火呀?」
「就是個小年輕……」應舒搖搖頭,「這事兒說起來也挺麻煩的。」
拍攝需要,劇組在當地租了幾匹馬,為了方便管理,還雇了當地的一個小孩兒當馬倌。因為只雇了一個,其他的小孩心裡不平衡,想給劇組找點麻煩,再嫁禍給這個小孩兒。
「結果人家孩子根本啥都不知道,那反應也裝不出來,嚇得都哭了,」應舒苦笑,「後來就挨個兒問唄,問到放火的那個孩子,心虛也根本藏不住,三兩下就把話套出來了。」
郁瀾抿唇,問:「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不算也不行了,」應舒說,「放火的孩子家裡就剩兩個老人了,嚇得把家裡的錢全拿出來要賠,給孩子打得也夠嗆,我哪好意思追究啊?」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界拍攝,犯錯的又是孩子,只能吃了啞巴虧。應舒整頓心情,對他們說:「晚上咱們劇組在酒店二樓聚餐,大家都來吧。一起喝點酒,吃點肉,除除霉運!」
見眾人點頭答應,應舒才放心離開,繼續處理這場無妄之災去了。
郁瀾團隊開始收拾東西,胡豆悄悄湊到郁瀾身邊,問他:「郁老師,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呀?」
小胡豆一臉神氣,壓著聲音說:「那晚上我坐你身邊,我來幫你擋酒吧!」
郁瀾忍笑,問他:「你很能喝?」
胡豆其實不怎麼會喝酒,但他知道的,女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喝酒這種事太危險了。郁瀾不好意思拒絕的話,他可以幫著擋一擋。
「不怎麼會,」胡豆的眼神那麼清透,郁瀾在他烏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剪影,胡豆說,「但是我身體糙,不怕宿醉呢!」
第11章胡吃海塞
整個劇組加在一起有四十多號人,勉勉強強地擠在酒店二層的餐廳里。
天花板上吊著一台老電視,只能收到中央台的幾個頻道的信號,聚餐正式開始時,聞聯播也剛好開始。
胡豆如願坐在郁老師的身邊,拿兩副筷子,一副給郁老師夾菜,一副他自己用。
貼心如小胡豆,想著郁老師這樣的女明星肯定不好意思自己夾菜,但他好意思呀。他來夾,郁老師只負責吃就行。
他們倆和導演以及幾個監製坐在一桌兒。
起初郁瀾的確有些不好意思吃胡豆夾得菜,見沒人說什麼,也就放心吃了。他一邊吃,還一邊在心裡嘀咕:胡豆這小子,這種場合都不知道藏著點嗎?
就這麼喜歡他嗎?
應舒起身講話,主要內容就是向全體劇組成員表示感謝,也希望大家不要被白天的小插曲干擾。戈壁上的拍攝進度已經過半,再有兩個月,他們就能轉到影視城拍攝,各方面的條件就都會變好一些。
「再忍忍,」應舒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鄭重地說,「拜託大家了!」
這番敬酒詞著實壯烈,眾人鬥志昂揚,齊聲高呼:「《繚亂春》票房大爆!」
應舒心滿意足,開始跟同桌的幾個製片應酬,推杯換盞的時候還不忘叫上自己的兩位主角,「來,豆兒,郁老師,一起喝一杯。」
胡豆讓郁瀾喝了兩次,第三次就開始擋,「郁老師最近太累了,我來替他喝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