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也是铮铮汉子,上阵杀敌从来眼皮都不带眨的,在这帮龟儿子嘴里,本将军成了十恶不赦之人,郦都一无援兵、二无粮草,本将军若不力劝皇上放弃郦都,这帮龟儿子早不知道死哪去了,还有命在这攀咬本将军。”元虎一拍桌子,虎目圆瞪“连兵都不让本将军带,本将军整天无所事事,跟这些娘们唧唧的人在这扯嘴皮子,成了摆设,这官做的有何意思?”看元虎将军如此,余音心里有些自责。
“元将军,是阿音害了你,若不是阿音带寇元辰去找你,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大侄女,关你甚事?若无你牵线促成,郦都恐怕已是一座死城,是你救了郦都这些人,你何须自责!”元虎虽已长辈自居,也不过大余音七八岁,他不让余音唤他叔叔。
“虽说如此,可是牵连您背这无谓骂名!”
“跟你没关系,命令是皇上下的,即使没这事,池文翰还是会找各种理由攀咬本将军,自从他那次故意使绊不肯拨付军械物资,贻误战机被我参了一本,皇上将他由太尉降为内史后,已经跟本将军结下死仇,时时找各种借口要置本将军于死地,这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也是因我而起,阿音想跟元将军说几句心里话,不知可否?”
“你说,本将军听听。”
“阿音觉得,这个节骨眼,元将军不能请辞,您现在请辞,更加坐实那些不知情人心中对您的猜疑,他们会认为你心中有愧故意逃避,那您在前皇上面前主张的献城就是他们口中的胆小畏战、变节叛变!”
“那怎么办?”元虎将军蔫了,“不走,那岂不是天天与他们龃龉不断!”
“阿音说的有道理。”余大人和余夫人同时说道。
“元虎兄弟,暂且隐忍,皇上疑心颇重,我们前朝臣子,本就身份尴尬,如今更是如履薄冰。等合适时机,倒不如回乡下,种点田地过过普通人的日子来的安稳。”
“好,兄弟听大哥的,在这朝中,也就大哥真心实意,为兄弟着想,兄弟也知道自己脾气直,没大哥苦口婆心从旁提点,弟弟我不知道惹多少麻烦,恐怕这官都不够撸的。”
“元虎兄弟,如今乱世,入朝为官本就不易,若不能相互帮衬,岂不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其他人可不这么想,都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好了此事先这样,我们先用晚饭!”余大人站起身,三人随后走出书房,余大人和元将军去了正屋用饭,余音和母亲则去了后院。
第二日相安无事,第三日晚间宝亲王正在用晚饭,吉布哈敲门进来,“禀报王爷,大事不好,泰亲王本来如入无人之境连下乾堡、奉贤、乌海三城,接到我们飞鸽传书,又伏击詹回增援也大获全胜,只是泰亲王并未休整巩固城防,而是马不停蹄直进月巴,还未靠近月巴,在路上就被寇元辰先锋队堵住后路,泰亲王一路打一路跑损失惨重,跑到赤岭郡已没多少人马如今乌海、奉贤已丢,乾堡恐怕也保不住了,泰亲王退守赤岭郡,若南盛朝继续追击,泰亲王恐怕赤岭郡也保不住。”
“愚蠢,本王已经告诉他不要冒进,那寇元辰岂是无名之辈,他感觉到不对,立即驰援北地骑兵也不过一日路程,守住乌海,乌海以北那五个郡便是囊中之物,愚蠢至极!白白浪费本王一番心思!他爱守守吧,本王对这种愚不可及之人也爱莫能助。”宝亲王气的一脚踢飞跟前一只杌凳。
“吉布哈,准备一下,立即启程回萨纳都,”宝亲王平稳气息,生气无用,还是想想该怎么善后吧?
“嗻!”吉布哈转身离开。宝亲王走进里间寝室,萧凝丝跟进来,侍奉宝亲王更衣,“凝丝,郦都你盯着点,如有异动传信与我,告诉那日松只盯住池文翰,这个池文翰有些能量,毕竟曾经做过太尉的人,如有一点可能,使他继续分化新朝与旧臣之间的矛盾,我们便能赢得更多时间筹谋。”
“王爷这次不带凝丝回去吗?”萧凝丝有些失望。
“这次你就别回了,郦都事情也多,本王不在,还须你多盯着点。”
“好吧!”
“另外,我不在这段时间,余府也关照一二。”
“王爷是喜欢那个叫余音的姑娘吗?”
“你僭越了!”宝亲王看萧凝丝一眼。
“是,属下该死!”萧凝丝低头看着脚下。
“她帮过本王!”宝亲王还是补充了一句。“给本王多准备些吃的,本王路上用。”
“是,属下告退!”
宝亲王与吉布哈连夜出,饿了吃些干粮,困了路边树底下打个盹,马累了,路过驿站换一匹,只用了五日五夜,便到了萨纳都,萨纳都是石勒布大本营,宝亲王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子时,他先回了自己的营帐,洗漱后睡了两三个时辰,估摸大汗已经起身,便起身去了大帐,通报后,宝亲王入得大帐,大汗胡和鲁高兴的张开双臂抱了抱宝亲王“我的阿木尔宝音回来了。”
宝亲王俯下身去行了大礼,“父汗大安!”大汗胡和鲁忙扶起笑道:“几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