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夏你敢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香儿假怒追着小夏打,这一打岔,倒解了郑婉婉尴尬。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说婉婉姐呢,你俩倒打起来了!”余音拉住小夏。
“是啊,说婉婉姐呢,咱俩打什么?”小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重复了一遍余音的话,这下郑婉婉不乐意了。
“阿音妹妹,你怎么也跟着她们乱说!”郑婉婉一张脸红的像块布,囧着鼻子嗔怪余音道。
“姐姐,阿音说错了吗?”余音故意装的很无辜,郑婉婉气的扭头就走,“不理你了!”看惯了郑婉婉平时大咧咧好像啥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此刻一副小女儿姿态实在罕见,大家哄然大笑起来,羞得郑婉婉不敢回头出门一直走了。
江大嫂、杜大嫂和莫丹、金秀笑着跟余音告别,追赶郑婉婉去了。
“文五大哥、耿桥,你们什么时候回的郦都。”送大家出了门,小夏和翠萍留在外屋看着,余音和文五、耿桥进到里屋重新坐下。
“长洲大捷,王爷只用了三个月将刘意消灭在长洲,本想往继续往北去收复乌海等地的,皇上却下旨让去邺城打易龙,过沄城时候,王爷让我们俩回来看看,今日一早进的郦都城。”
“易龙打邺城了吗?邺城才消停几天,天越来越冷又有老百姓要遭罪了,这可恶的易龙!”
“嗯,消息里说,易龙攻下邺城两个县,杀了不少人,跟那两个县相邻的百姓吓得都躲进邺城城内,邺城已经乱了。”
“轩亲王去了就好了,轩亲王心善,定会善待那些百姓的。”余音感慨道。
“嗯,这倒是,南盛就是邺城起的家,邺城人了解轩亲王,他们也盼着轩亲王回去呢!”
“这天天打仗,你们一定要叮嘱他小心保护自己,他安全了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属下会的,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文五问道。
“我能有什么可嘱咐的,婉婉姐不是嘱咐过了么?耿桥,请你转告王爷:余音感激她曾对余府的照顾,我表哥他们已经平安回江城了,等他回了郦都,我定好好答谢他的大恩!”
“好,耿桥一定带到!”
“余小姐,王爷让我留在郦都不走了,今后若有甚差遣尽管来府上,文五定倾力相助!”
“文五大哥你不回去了?那太好了,文五大哥和良庆兄弟千里迢迢帮余音接回父亲,余音无以为报,这天都凉了,余音紧着给文大哥做件冬衣,就当报答大哥了。”
“报答可不敢当,不过文五倒真需要一件冬衣,那就先谢谢余小姐了!”文五忙起身深施一礼,慌得余音赶紧躲开。
“文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也给良庆兄弟做一件,您一块给他捎去?”
“行,良庆若是知道,得高兴坏了。”
“那行,做好了告诉你,一并拿走。”
“那文五就翘等着了!”文五喜滋滋道。“余小姐,文五就不打扰了,我和耿桥先回去了!”
余音送耿桥和文五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转头对翠萍和小夏说道:“你们俩守着铺子,我让余伯带我去布庄,然后回余府去安排大家住的地方,你们中午在铺子随便用点,我下午回来!”
“好,小姐尽管去,这里有小夏,翠萍也不怕了!”翠萍信心百倍的说道。
“嗯!”余音从后门出去,找到余伯,两人一同去了宝福布庄,余音挑选了一些布匹,余伯帮忙装上车,两人顺便回了余府,余大人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到余音和余伯两人回来,笑着跟他俩打招呼“回来了!”
“父亲上午看书了吗?”
“看了一册芦林手札。”
“很好啊,芦林乃前前朝最有名的文学大家,他的文辞犀利,却又圆滑在政治之外,所以他的作品才得以留存下来,给人警醒,耐人寻味!”
“是,前朝皇帝都对他赞不绝口!”
“父亲您太厉害了,这都记得!”
“记得,就是他一生太坎坷,年轻时不得志,三十岁才娶妻生了子,四十几岁妻子被奸人所杀,他投告无门悲愤交加,郁郁而死,撇下老父、幼子无人照管!所以人活着得想得开,失去了便不可再执着于失去,当以尊重活着的为先!”
“父亲说的是!”余音蹲下来伏在父亲膝上,余大人爱怜的摸着女儿如墨的黑。
“音儿,你们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们会在铺子里用午饭,就没做你们俩人的,我赶紧添点水。”余夫人听见声音出来一看,马上又回了厨屋。
“父亲您先看着,我去帮帮母亲。”
“你别去,我去!”余大人说完把书册放下站起身向厨屋走去,余音眼睛有些湿润,父亲病了后,总时不时去厨屋,帮母亲炒炒菜,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余伯看余音父亲去了厨屋也要去帮忙,余音制止了他“伯伯您别过去!”余伯愣了会笑了,转身去喂马了。
余音坐在父亲坐的椅子上,仰面躺下,阳光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她眼睛微闭,阳光将她的眼睫变成一片火红,温暖而绚烂:那间满是红色帐幔的房间又出现了,余音头上依然蒙着红纱,依然看不清站在面前人的脸,只是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余音低着头只能看见彼此的脚,他脚上鞋子是软底红色蜀锦,上面一对金色双兽,而她脚上同样也是软底蜀锦赤红鞋面,上面是一对金丝鸳鸯。他伸出手牵住了她的将她带到椅子旁坐下,“你先帮我把盖头取下来吧!”
“还不能取下来,我们还没拜堂!”他摇摇头。
“那就去拜堂呀,拜完堂帮我取下来!”
“还不到时候,耐心等等!”
“可是我想看看你!”余音不敢问他是谁,她怕他伤心,要拜堂了,居然不知道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