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你随便给!”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你,你今日送来这些粮食够我们用大半年了,还有那些补品,父亲正需要,余音谢谢你!”
“我觉得送少了,我想管你一辈子!”宝音拉着余音的手摇了摇。
“想得美,只这一次,再不许送这么多东西,哎!我母亲说让我给你做两件冬衣,等我做好了,让翠萍跟你拿过去!”
“啊——太好了,我正愁没冬衣呢,还是岳母对我好,改日我要多买点礼物拜谢她老人家,哎呀。。。”
“哼!让你胡说!”余音佯怒使劲掐了一下他的手,宝音只哎呀并不撒手。
“松开我!”
“不松!”
马车慢悠悠到成衣铺子已经快午时了,余音怕姐妹们笑她,搁很远便下了车,硬是将宝音撵回去了。
进了门,小夏在跟客人说话,大伙正在里屋忙活,余音坐下跟她们说了会话,便出了后门往隔壁铺子去了,隔壁铺子原来是一间茶叶铺子,前几日忽然搬走不做了,东家便在门口摆上了招租的牌子。
余音上前敲了敲门,片刻一位鹤白须老者开了门探出头问:“姑娘何事?”
“老人家,我是隔壁成衣铺子的,看您这房屋挂出牌子招租,来问问这房如何租赁?”
“哦,进来吧!”老者开了门转身往里面走去,余音跟在老者后面走进院子,院中坐着一位白老妪应是老者的妻子,余音上前施礼“老人家好!”
老妪从余音进门就看她,看余音施礼,笑道“好俊俏的姑娘,你是隔壁成衣铺子那位姑娘吧?”
“是,搬过来多日,忙着生意,都没过来认识一下,是小女失了礼数!”
“姑娘客气了!”老妪笑道。
“姑娘坐吧!”白老者指了指余音旁边的杌凳。
“谢老人家!”余音坐下来,白老者先开口道:“姑娘也知道这房子原是一间茶叶铺子,郦都打仗以来生意一直不景气,老百姓饭都吃不上,哪里有钱泡茶喝。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茶商全部撤走了,姑娘是要租这房子?”余音点点头。
“老朽要跟姑娘商量一件事情。”老者喝了口杯中的茶,看余音恭恭敬敬在听他说话,微笑点头:“我们老夫妇一辈子就守着这么间房子过日子,姑娘要租也可,前面铺子可以给姑娘,后面的小院子我们老夫妇是要留下住的,租金减半,姑娘要是同意,就拿去用吧!”
“老人家这后院您尽管住,租金也不用减,余音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老商量,后院这间空着的屋子给我们的姑娘住,然后我出粮,借老人家后院锅灶,每日跟老人家一起吃住可好。”
“这可是好事啊!我们老夫妇要活着才要租这间铺子,哎!老朽我原本有一对儿女都成家了,可儿子新婚就被抓了壮丁打仗死在外面了,儿媳也走了,女儿出嫁随夫去了兴城,十几年了也没回来过,我老夫妇俩虽有儿女却无依无靠,你们不嫌弃我们,还要管我们粮吃,是好事,好事,若有粮吃,姑娘也不必再给我们租钱了,铺子你们尽管用,有我们老两口一口吃的就好!”
“租钱还是要给的,那我们就说好了,我明日便让人来收拾铺子。”余音高兴的说。
“好,好,这是屋子的锁匙,姑娘拿着!”老人颤巍巍递给余音,余音接过,谢了老人家,还从后门出来回了铺子。回到铺子跟众姐妹说了,大家都很高兴,有吃住的地方,从此她们便有了家。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铺子生意也很好,小夏定出去五件衣裳,都赶上开业那天了,已经做好的衣裳,人家钱也给结了,今日定金及欠款收上来足足一千两百文,大伙高兴的围在桌旁看余音数钱。余音将一千文放在一边,两百文分成六份,三十文一份,余下二十文放在一边。
“姐妹们,咱们虽然赚钱了,但杯水车薪,这点钱算是余音一点心意,大家拿上平日里做零花用。”
“妹妹,你这是作甚,咱们说好的,不拿工钱,快快收起来,放进本钱里,等咱们生意好了,咱们姐妹还要跟着妹妹享福呢!”
“就是啊,咱们不能分钱,这些钱都放进本钱里,咱们还吃着妹妹的,怎能再要钱?”
“姐姐,我们不要!”
“妹妹我们不能要这个钱!”
“姐妹们,这点点钱也算不得工钱,只是给大家留着买个包头,大家都是女子,总不能买个包头还要妹妹亲力亲为吧,大家不嫌少就好。”
“咱们铺子,裁衣下来的布足够咱们用,不用买,我们不要!”杜大嫂硬是将钱散开堆在一起,余音无奈苦笑,只好将钱重新装进袋子,“那好吧,这点点钱确实分不着,那就等以后好过了,我们再分!”大家听余音如此说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余音越是怕姐妹们笑话,宝音越是日日来,没几天就跟铺子里的姐妹们混熟了。
“宝哥哥,你为甚长这么好看?”小夏时不时就调戏宝音两句,宝音也是个活泼的,闷不住话,一开始还只笑不搭话,后来熟悉了,便也放了开来。
“当然是为了找媳妇,长得俊才有人要嘛!”跟小夏说话,眼睛瞟的却是余音,余音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那你找到媳妇了吗?”
“找到了啊!”
“谁家姑娘,姓甚名谁?”小夏故意逗宝音说出余音名字。
“这是天机,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我会挨。。。掐!”宝音才不上当,有意把一个‘掐’字说的很形象,余音抿嘴偷笑。
“我余姐姐那么温柔才不会掐人,你胡说!”小夏倒不愿意了,可她说出余音,才晓得自己把她的余姐姐给出卖了,忙给自己圆场“嘿嘿,姐姐你真掐过宝哥哥啊?”
“你俩胡咧咧扯我作甚?”余音红着脸羞得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