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成序酒色掏空了身子,又有伤在身,还不管不顾来这里消遣,是他自己福薄,怪不得别人!”
“他来这里都做了甚?”
“不过点了些酒,几个小菜,听听小曲,与平常无异!”
“点了什么酒、什么菜?”
“怎么轩亲王对那宫成序也有兴趣?”
“本王好奇不过问问!”
“不过一壶烧酒,一盆牛肉加了点狗肉、一盘青菜、还有一盘竹笋和一盘肥黄鳝!”
寇元辰听后,微微点头“本王明白了,多谢姑娘答疑,既然姑娘如此坦诚,本王也无二话,多有打扰,告辞!”
寇元辰几人出了梅香阁的门,耿桥三人还在纳闷“王爷,您怎不看看那新来的姑娘,万一这女的撒谎呢?”
“她没有撒谎,余姑娘不在这里!”
“王爷怎么如此断定她说的不是假话?”
“因为宫成序就是她弄死的!”
“她弄死的?宫成序不是回府以后三天才死的吗?”
“是那盘黄鳝让他死于非命的!”
“一盆黄鳝能吃死人?”
“正常不会,宫成序重伤未愈,本就体弱,若普通黄鳝也没事,但那肥黄鳝却不是甚好东西,肥黄鳝是老黄鳝本就有毒,与狗肉同食,宫成序怎能扛得住,三日后死去已经算他命大了!”
“王爷知道的真多?”耿桥崇拜的说。
“偶然听一位神医说起过,好了,回去用点东西休息下,我们就出城!”
“出城?”耿桥问出,忽然意识到王爷的意思,随又点了点头。
“良庆多带些人,咱们一路往南挨个花街柳巷的找,尽快找到余姑娘,她一定在等着本王去救她,她不会有事的!”
“王爷不进宫吗?宫华荣死了,跟王爷不对付的人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参王爷一本的。”矮子问。
“顾不上了,回来再说吧,如今一刻耽误不得!”
“是!”
四人回了王府,梳洗一下,用了点东西带足钱粮,带足人马一路出了城门。
四月是一年里风景最美的季节,万里碧海花伴舞,一波泾水漾玉脂,人们渐渐脱下厚重的棉衣,姑娘们露出窈窕的身姿,穿着五彩缤纷的衣裳嬉笑忙碌,引得草原汉子们频频回头从中寻找可有自己喜爱的那个姑娘。
萧凝丝躺在石勒布大本营外泾水河边的草丛上,嘴里含着一根草棒安静的看着碧蓝的天空,泾水河边洗衣女子的嬉笑合着远处牧马儿郎的吆喝声响在耳边,这美丽的场景却勾不起她一点点兴致,她的脑海满满都是宝音憔悴的面容、颓废的身影,四个月了,凭她怎样开解,他都不能振作,他是她心目中永远的英雄,她以为他最艰难的日子,她如影随形的陪伴能走进他的心里。
这四个月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汉族女子,四个月来,他唯一主动开口和她说话,便是她刚来的那一日,宝音问她,余音可有信捎来,看到萧凝丝摇头的时候,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难道只有她才能让他恢复生机吗?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却抵不过四个月未见的那个远方女子。这真的是命,他终究不是她的,罢了,只要能救他,她甚至可以牺牲生命,只要他好好的,她便做一辈子他的侍女吧,她想看见他开心,看见他赶紧生龙活虎起来!
想到这里,萧凝丝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起身走向那个关押宝音的矮小帐子,给看守的兵士使了钱币,兵士已习惯了萧凝丝的贿赂,收下钱放她进了帐子,一掀帐帘一股难闻的气味铺面而来,帐子里面只有一个大铁笼,这个帐子只是怕他冻死随意搭起的一块布而已,宝音就被关在大铁笼里,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头像野草一样乱糟糟,那张白皙神采的面容完全找不到往日的一点影子,满脸的胡须,那胡须还糊满泥污,看不出胡须的根茎,像嘴巴下面耷拉着一块泥巴片子。此刻若余音出现在这里一定认不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宝音。
此刻宝音双眼无神,缩作一团坐在铁笼的角落,头倚在铁笼一侧,萧凝丝进来没有一点反应。
“王爷!”萧凝丝上前蹲下来,宝音听见萧凝丝的呼唤眼神迷茫的看向她“王爷,凝丝骗了你,凝丝请您责罚!”
宝音依旧迷茫的看着她,萧凝丝举起手中的帕子“这个帕子是四个月前我来的那天,余小姐让我带给您的,萧凝丝隐瞒了您!”
宝音迷茫的眼神蒙起一层水雾,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拿过那块帕子,一遍一遍看着“她等我的消息一定等的很着急!?”
“嗻,王爷您赶快振作起来,余小姐还等着您回去!”
“她还好吗?”
“她很好,她的铺子生意很好,她做的衣裳很多人喜欢,好多有钱的官宦人家都找她做衣裳,她每天都和她那些姐妹们忙着做衣裳。”
“是啊,她生活的那么好,她笑起来那么甜,那么好看,一定能找到很好的男子,然后过上更幸福的生活,那个寇元辰就很喜欢她,也很护着她!”
“王爷,您振作起来,余小姐让我告诉您她会一直等着您回去!”
“等不到,她便不会再等了!”
“王爷,您不要这样,余小姐不是您最爱的人吗?”
“她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再也配不上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寇元辰是个好人,他会对她好的!”
“王爷!”
“你也走吧,不要再来了,哲布看见你会杀了你的!”
“凝丝不怕,凝丝会一直陪着您!”萧凝丝依旧蹲在铁笼前,低头啜泣。宝音回过头去再不说话。
来到大本营都四个月了,真快啊!原以为来了,没多久就能回去了!他原本带着满腔的喜悦,准备给慈爱的父王说说他跟那个美丽姑娘如何相互爱慕,他希望得到父王慈祥的祝福,还能让受伤的父王一开心,伤马上就能好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很快的回去见他的美丽姑娘了,可事实却是这样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