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音咬牙说道,曾答应过她,带她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全世界他都可以不要,一个寇元辰而已,大不了不要北地,就如音儿说的,族民们可以用皮毛、马匹、药材去换粮食,想到此,宝音心一横慨然应允。
“好,只要你肯留下来,我都答应你!”
“不!小姐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欢儿哭着拉余音胳膊。
余音抱着欢儿哭的不能自已,她怎不想回去,可她回不去啊!
寇元辰看了眼余音,猩红着眼睛疯了般趔趄着身躯朝宝音走去,“为难一个女子,你妄为男人,你明知道她母亲正盼她回去,你明知道她不想有战争,不想有人伤亡!还石勒部大汗?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懦夫!今日本王只要有命在,就一定会带她走,有本事你来杀我啊!杀我啊!”
宝音脸色难看,他怎看不出余音的纠结与为难,可他是真不舍得余音走,父汗去后,这世界就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音儿是他的依靠,他的家人!
音儿难过,他剩她万分,他想给她最好的,给她安稳,给她王后的荣耀、让她开心,可如今却是他让音儿陷入万难,无从选择。
寇元辰骂的对,他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口口声声说对她好,却不顾她的处境,一再逼她顺从。
他是一个懦夫,父汗的死,他消沉了半年之久,好容易活过来的他不敢尝试再沉溺一次!
草原之大,除了音儿,竟没有一个人能给他家的温暖!
可她如此难过,谁都看得出她想离开这里!
他拿她的善良逼迫她留下,她与他也只能貌合神离,留下的不过她的身体,她的心早就随他们走了!
与其有一日她恨毒了他,宝音一想到余音看他时幽怨的模样,心直打颤,罢了,他不想那一幕出现!
宝音回头上马,一提马缰,马嘶鸣一声直立而起,宝音举刀高喝:“所有人退后!”
石勒部人有序往后退去,军师南定想到大汗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心中隐隐不安,夹马上前惴惴唤道:“大汗!”
宝音指着寇元辰道:“本汗与他一决高下,本汗赢,量他再无二话,若本汗输,也生死有命,我石勒部人输得起,放他们走不要为难!”
“不可!”余音急道:“他身负重伤,哪里是你对手,你若想要他性命,何必假惺惺比试,多此一举!”
“音儿,你就那么担心他?”
“不懂知恩枉为人!”
“余小姐不必担心,不见得本王一定会输!”寇元辰趔趄着身子再向前一步。
“轩亲王,您为了大伙,一个人引开敌兵才致被俘,如今伤成这样,怎还能跟他比试!”
“王爷你身上有伤,在下跟他比!”
“王爷,属下跟他比!”
耿通和矮子、良庆、雷彦他们纷纷围过去,七嘴八舌说着。
“都退下,这是本王跟他之间的事情!”寇元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刀。
“王爷!”众人担心,却不得不听令退后两步。
余音气急刚要上前,忽见远处尘雾高起,一队人马飞而来,石勒部人见那人马直直冲宝音方向,忙上前阻拦,人马在不远处,急急停了下来,一番对话,有一人穿过阻拦的石勒部兵士,策马奔过来,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多日不见的寇元辰新拜的义兄傲云。
傲云纵马来到宝音跟前,利索的翻身下马,跪地给宝音行礼,宝音叫起,他也没动,依旧保持行礼姿势朗声说道:“请大汗宽恕臣下无令前来,听说恩人有难,傲云不得不来看看,若恩人对大汗有不到之处,臣下愿代恩人受过,请大汗恕罪!”
“傲云,你今日竟为他而来?”
“大汗恕罪,斯润趁夜欲置我于死地,恩人当时为我阶下囚,本可趁机脱身,却不顾自己安危救了臣和臣的家人,知恩不报非我草原儿郎所为,傲云明知恩人有难怎可不来?”
“为了他,你敢背叛本汗!”
“臣不敢,大汗若能放恩人离开,臣但凭大汗处置!”
“滚到一边,待本汗与他有个了断再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