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心狠吗？
方觉晚并不觉得。
但这并不妨碍她会顺着琳琅的话头说下去。
“那神圣不可攀的灵婆大人，可要答应我的提议？”
琳琅想起了她隐藏的身份。
她作为灵婆时，多么肆意。
可因为一个诡童！
琳琅愤愤，像个兽类似的，冲着倒地的刘嫂龇牙。
她也未说有没有答应方觉晚的提议，而是抬脚，一脚踩在了刘嫂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刘嫂紧闭的双眼立即睁开，从喉咙间出压抑的嘶吼声。
那只白嫩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晃动，最终狠狠抓住琳琅的脚踝，深深嵌了个血痕印子。
密室内灯光昏暗，最后的烛火即将燃烧殆尽，散着最后一丝昏黄的光。
愈黢黑的视野中，琳琅印照在墙面上的影子开始变得膨胀。
张牙舞爪，像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凶兽。
而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刘嫂，如同困兽之斗，却也只渐渐的，黑白分明的双眸，只剩下漆黑一点。
在最后一丝烛火熄灭之前，方觉晚从那狭窄逼仄的密室中走了出来。
手撑在墙面上，刚碰上，手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让她下意识地将撑着的手给缩了回来。
刚才着急一直没来得及拔除的木刺，这会儿正刺进了头根命线里。
漆黑的颜料混合着鲜血，渐渐留下了个黑点。
方觉晚拔出那根木刺的时候，整只左手都跟着软了一下。
就像是一下子，整只左手都没了力气，握紧合拢都成了困难。
琳琅家的东西，方觉晚都有着警惕心，不敢轻易乱动，只胡乱在袖口处擦了擦，便算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琳琅这才踉踉跄跄地从昏暗的走廊口冒出了身影。
一遇上阳光，琳琅整个人都坚持不住了，一股脑地往地上栽去。
她身上穿着的服饰，是用着彩线绣出孔雀的图案，在阳光下显出别样的光芒。
就连琳琅头上戴着的银角，此刻也将耀眼的阳光折射。
方觉晚这才注意到，琳琅一头乌黑的丝，此刻变得格外雪白。
她在琳琅面前蹲下身，后者分外警惕地死盯着她，口中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喜童！”
可回应琳琅的，是近乎死寂般的安静。
已经没有喜童了。
刚才和挟着怨气爬回来复仇的娇娥一对上，喜童就死了。
方觉晚本好心地想将琳琅给扶起来，手伸到一半，就被琳琅半空挥落。
索性，方觉晚也不去扶了。
“我不想受到你的肉虫控制。告诉我方法，我就放过你。”
琳琅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方觉晚的脸，此刻显得格外平静。
“你应该是个假货吧？”
“如果喜童在，它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更何况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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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五【这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方觉晚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