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祖母心里头一下子蹿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但很可惜,被她说上的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侍女端上来一盘子时下大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玫瑰蓉点心,方觉晚看着那装点的玫瑰还有些犯怵。
反倒是徐淮序没什么防备心地捏了小半块入了嘴,评价得很是中肯。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玫瑰蓉点心朝她推了过来:“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末了,徐淮序又捏了小半块。
很甜还吃得这么欢?
方觉晚合理地持有怀疑的成分,试探着捏了小半块进嘴。
花的香气很浓,入嘴后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这股芳香。
咦,真的好甜。
可她就是爱好各种甜食来着。
秋娘从后头步子匆忙地赶了过来,凑在了柳祖母的耳边说了两句。
话音刚落,柳祖母便一下将手中的茶盏不稳地放在了梨花桌上。
是毫不遮掩的嫌弃:“她怎么来了?”
声响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方觉晚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安安稳稳地往身后靠了过去,找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柳祖母前脚才得到的消息,后脚柳祖母口中说的那个“她”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徐家的大公子来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若是怠慢了徐大公子,就你们这些卑贱的性命能够担待得起吗?!”
来人衣着正红色的华服,高高的髻上戴着极其繁复的白玉华钗,一双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秀丽的眉目,显出几分阴险妩媚。
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用锦丝线掺了月白线花了五六个绣娘才制成的绣鞋,狠狠地踹在了跪地侍女的脸上。
女子最在意容貌,可身份低微的小侍女,连求饶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那绣鞋上为了美丽,还特意绣了不少珍珠与银线,在女子娇嫩的脸上划过时,留下一大块的红痕。
“放肆!”
柳祖母一掌拍在了桌木上,多年掌家让她不怒自威:“这里是会重客的前堂,可不是你那随意胡闹的百鸣苑!”
女人笑吟吟地收回了目光,警告似的在那小侍女身上流转过。
活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对着柳祖母行了个周全的礼,这才悠悠然地转过了身子。
在看见方觉晚时,女人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许多。
“我怎么觉着这小姑娘眼熟啊?”
女人向方觉晚走近了,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拉扯着脸贴脸靠近:“我是赵锦绣,你叫什么?你最好老实告诉我,小姑娘。”
方觉晚眨了眨眼,鼻尖都是赵锦绣身上熏好的香味,浓郁得让她一下子往后头倒过去。
此时此刻,在方觉晚的眼里,赵锦绣现在显得异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