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落生顿觉不寒而栗,想起眼前这人昨晚利用守心丹算计自己,回怼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自是清楚,以自己的修为本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又加上守心丹,她便更无胜算!罢了!这吃什么也不能吃眼前亏!她只管做自己该做的,至于能否找到,也不是她该操心的!
于是,话头一转,看向杜辰天问道:“对了!昨晚你不是帮江静嘉诊病吗?她怎么样了?你可能医好?”
杜辰天将放有医书的包袱在胸前系好回道:“江小姐这个病为先天胎生,怕是不好根治的!心气不足!淤块阻塞脉络,体质极寒!或许便是这一两年的事。。。。。。而先前江族长一直为她寻的药方,我亦瞧过,多数为滋养身体,显然,其他医者早已知晓江小姐这病是医不好的!”
“那你呢?你可有何法子?”落生担忧的问。
杜辰天道:“江小姐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改善自身的气滞血瘀,曾经我在一本医书上见过一处方子,正巧可以治疗她的病症!若是按时服用,可为她续上十年左右的寿命。只是这方子中有一味草药名为红花,恰巧需要的剂量很大!而她身体本就阴寒,若一直服用,可能。。。。。。”
“可能什么?”见他说话支吾,落生急的追着问。
“可能会使江小姐终身不孕,今生更不会享天伦之乐。。。。。。我只为医者,心中只想病人康健!至于作何选择,还是得他们自己决定!”
杜辰天惋惜一叹,黯然的低着头,他只是惭愧,自己的医术还未过于精湛,不能让自己的病人两全!
落生听后心情也十分低落,要知道在清宁镇这种小地方,一个女子生不出孩子,先不说姻缘难觅,恐怕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江静嘉心思纯净,自出生便待在阁中,未曾经过风浪,又怎能受得住这闲言碎语!可若真如杜辰天方才所说,不及时治疗,江静嘉却真的会死。。。。。。
落生神色忧郁的感怀道:“为何如此不公的事情,皆生在一人身上!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二人满目愁容,唉声叹气地的样子惹得身旁的付离尤看不下去了,他嘴角一抽:“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人的寿命本就因天而定,岂是你们自怨自艾就能改变的!”
“你这人还真是一丁儿的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冷血至极!”落生吐槽道。
杜辰天突然想到什么,一改方才忧郁的神情,从腰中掏出一张手帕,递到付离尤脸前调侃道:“师弟啊师弟,你说说你,虽如此的不解风情,可这风情偏偏皆向你吹来!”
付离尤低眉轻扫,一眼便认出这帕子是昨夜江静嘉欲送自己的那块,不由神色冷峻道:“这帕子既是接于你手,和我有何干系!”
杜辰天一愣,听出了他这个师弟心中的千万个不情愿,。本来自己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那江小姐一脸真诚的托付于他,他实在不忍拒绝:“这。。。。。。昨晚你送落生姑娘先一步回了客栈,江小姐说她只是出于感谢,并无其他心思!我这才顺手帮你接了过来。。。。。。”
落生一听,原来昨晚送自己回来的竟是他!想到身上被包裹多层的被子,以及密不透风的门窗,这分明就是携私报复!
她只是替江静嘉惋惜,竟会喜欢上如此一个不解风情又爱记仇的男人,还送他礼物!
“既然你如此顺手,那你便顺手自行处置好了,无需过问我!”付离尤冷冷地回道,随后一脸淡漠的丢下他们离开了。
杜辰天拿着手帕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一脸为难的道:“这心意又不是送我的,我怎可留着。。。。。。”,他环顾四周,见此处来往的行人稀少,便准备将这帕子丢掉。
忽然,有人伸手一把将手帕按住:“做什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怎么回事,怎可这般随意糟践别人的心意!?”
面对落生的怨怪,杜辰天解释道:“你也听到了!这帕子是人家送我师弟的,我怎好意思留着!”
落生瞪了他一眼,无语道:“所以啊!一开始你便不该为了那点儿面子随意替他人做主!”。
杜辰天自知理亏,也不再多言,只是瞅着手中的手帕不知何去何从。
落生见他如此为难,只好将手帕拿到自己手中:“江静嘉本就身子弱,若此时还回去,定会伤了她的心,恐对她的病情不利!这样,日后回清宁镇时,我帮你还给她!说不定时日一长,情意渐疏,她便不会如此在意了这件事了!”
“还是落生姑娘你聪明!那便有劳了~”,杜辰天终于甩开了手中的这块烫山芋,对着落生感激一笑,拱手行礼。
见识过他的掇臀捧屁,落生随意的摆摆手,将那手帕小心翼翼的收于怀中。
已走出数十米远的付离尤觉他们没有跟上,转身阴着一张脸瞪向他俩。二人察觉到了某人的阵阵寒意后,识趣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