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一晚上,落生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了或许可以博得予年一笑的法子。
一大早她便去泽心殿的天膳堂取些糖粉,木签之类的东西,准备待会儿回到房内做些糖画。在落生的回忆中,这些都是他们二人之间为数不多,却幸福的日子,她想把这些快乐的时光再次打包送给予年。
天界只有糖粉,落生忙活了一天,才勉强做出几个像样的糖画。她有些疲累地伸了伸胳膊,将做好的糖画插在装有仙土的空盆中装饰了一番,回头望向窗外时,已是暮色。
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落生也无暇顾及,兴致冲冲地端起自己亲手做的糖画,便往此前就打听好了的予年寝殿走去。
一路上,落生满脸笑颜,想到予年看见这些糖画时开怀的模样,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尘星殿外,落生被门前的几个仙侍拦住了去路。
“几位仙子麻烦行个方便,我与你们的殿下是旧识,还望通融通融,放我进去。”
其中一名仙侍问话:“你是何宫何殿的?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落生想了想后道:“我是泽心殿的,奉青方帝君之命,将这糖画送与予年殿下。”
方才那仙侍挑眉,似在怀疑:“方才你还说自己是殿下的旧识,这会儿又说是奉青方帝君之命来此。”
他打量了下落生,接着道:“若真的是青方帝君宫中的人,那你的腰牌何在?!”
落生一愣,她本就不是泽心殿的人,何来的腰牌。正当她困恼怎样说才会让这殿外的仙侍放自己进去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泽心殿中不受帝君待见的妖女吗?听闻你前两日毁了帝君不少心爱物件,恼的他老人家都不愿搭理你了!怎的,泽心殿闹够了,又想来祸害尘星殿了?”
要渺阴阳怪气的一番言语刚出,惹得殿前的几名仙侍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落生。
从要渺的话中不难听出,她们二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
落生也不慌,她瞥了眼跟在要渺身后的兰溪,见她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食盒,一下子便明白了她所来目的。
“那你呢!大晚上不睡觉,提这么多吃食是来尘星殿献殷勤的?这要是被你的那位妖族世子知道了,不晓得他会如何想呢。。。。。。”
落生嗤笑两声,但见要渺仙子闻言勃然变色:“满嘴胡言!我同予年本就是一同长大的玩伴,我来看他不需要理由!还有,那妖族世子本就是在追求于我,但我从未允诺,他怎么想本仙子根本就不在乎。”
想不到这妖族世子同要渺的观念还真是半斤八两,无非是利益共同体,明明身份尊荣,但若单看心思倒是谁也不比谁高贵!
“何人在殿外喧哗,扰了殿下清梦!”许恒闻声走至殿门前问责。
“许恒,是你!?”落生再次见到许恒,讶然透着欣喜。
她匆匆扫了眼许恒的衣着,但见他的腰间系着尘星殿的牌子,瞬间了然他为何会在凡界时处处对付离尤如此上心了。
许恒见到落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继而便将目光移到要渺仙子身上行礼道:“不知要渺仙子入夜来此有何要事?”
要渺轻轻一笑:“自予年回宫,我亦没有机会来看过他。这不,我亲手做了些点心给他送来,予年。。。。。。他可是就寝了?”
许恒回道:“还未,那仙子便随小仙进来吧。”
说罢,伸手在前方引路。落生闻声也跟着往前踏了两步,却再一次被门口的仙侍拦在殿外。
而后不管落生怎么说,怎么解释,殿外的仙侍仍是不放她进去。无奈,她只得目送要渺得意的身形越走越远,而自己只得抱着这盆精心准备的糖画蹲在殿外的一角处眼巴巴的看着。
大约半个时辰后,要渺方才从殿内走出。
她低眉瞥见落生正无精打采的蹲在地上,不由上前讥笑:“就凭你的这些俗物也想入了予年的眼?!方才予年可是频频夸赞我做的糕点好吃,说是这糕点的滋味儿啊有我同他少时的味道!甚是怀念呢!”
落生站起身来,瞧见只是许恒将要渺送了出来,仍是不见半分予年的身影,不禁有些落寞。但即便再落寞,她亦不愿见得要渺小人得志的模样。
她看向要渺,嘴角一牵:“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同他放在凡间不过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关系,他喜欢吃你做的糕点亦只是单纯的口腹之欲,又不是喜欢你!瞎嘚瑟什么呀!”
“你!!言行粗鄙。。。。。。”
要渺咬牙脸颊绯红的瞪着落生,片刻后,她敛了神色,骄横道:
“想来你还不知,昔年先战神未殒世之时,便为我同予年定下了婚约。我们二人两小无猜,共同修习仙术仙法,虽是因战神殒世将此事搁浅了,但若我父亲星德仙君重新将婚约一事禀明帝尊,予年同我成婚便是早晚的事情!”
要渺说着,随手理了理自己华丽的绣裙,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见落生不说话,她得意一笑:“我劝你啊早些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同他在凡间的缘分早便结束。凭我父亲在天界的地位,只会助他青云直上,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妖物,也配与我争抢?!”
语罢,要渺冷笑两声,大步离开。
落生呆呆的站在原地,因要渺的那些话纷飞了思绪。
她方才说她与予年曾经有过婚约自己倒并不是很在意,可予年宁愿放她进去,都不愿出来见自己一面,不禁让落生顾虑。。。。。。难道他回了天界心真的变了?觉得要渺仙子比自己更适合他?。。。。。。
落生不敢多想,她怕自己想多了,会减少心中坚守的初心。她如此明目张胆的敢同要渺叫嚣,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法术在她之上,而是落生心中的那份笃定!她一直认为,不管是付离尤亦或是予年,心中都有她,这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可是。。。。。。如今的自己却连一份心意都送不进去,这副惨状倒真像要渺方才所说的,自己怎配,又怎有机会与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