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简直想打人:“本王花心思布下这个局,要引出北屏细作,结果呢?傅井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你却成了嫌疑人,你还敢问你捣了什么乱?沐乐!你算计不过别人就安心学你的驭兽,不要人家随便糊弄两句,你就巴巴地去替人卖命!被人当枪使还自以为是英雄!”
这是
说她笨!
沐乐听懂了!
季寒在指着鼻子骂她笨蛋!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布的局?”沐乐也冲他吼起来,“我只知道霓彩月说要赢,不能在北屏人面前丢了脸面,输了师傅就要卷铺盖走人!我好不容易想出办法,好不容易赢了就算坏你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
季寒冷冷上前一步,审视地看着她:“傅井去留与你何干?需要你这么上心吗?”
空气中杀气骤增,嗖嗖的冷。
“傅井是我师傅!他教我东西,告诉我道理!”沐乐像小狮子一样咆哮起来,“你们都利用我,只有他关心我,只有他是告诉我真相的人,他有难,我怎能不管?”
季寒扬扬眉毛:“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们都利用我!!!
什么叫只有他告诉了你真相!!!
沐乐赌气扭开头不说话。
下巴一阵生疼,季寒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把话说清楚,谁在利用你?”
沐乐又惊又怕,她的骨头简直要被捏碎,季寒最近变得她越来越喜怒无常,从前他在她面前虽然冷淡,但说出来的话总是温文尔雅的,可是这两次,动不动就冲她吼,现在还跟她动手
“江亚雯不是被獒咬死的,对不对!”沐乐疼得说话都很吃力,但她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了,“她是驭兽师!不可能那么快被咬死!你们都知道!你、霓彩月、楚景天,你们各个都知道,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季寒不可思议地松开手,神色怪异地看着她,沐乐到现在还不知道?
“若不是师傅跟我说明白,我一直以为她是死在我手上的。”沐乐的眼泪这才掉落,她是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别人越是强硬她就越横,别人软下来她也怂了,眼泪汪汪地控诉,“你们只想着要抓细作要封锁消息,根本没人管我,我我当时特别难爱,恨不得跟她一起去了才好,你还要骂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战连齐!”
就在沐乐泄的时候,季寒已经到门口喊人了,听到那个杀气腾腾的声音,沐乐怔怔转头,看到战连齐还没进屋,就被季寒一把揪住领子拎了进来。
瞬间,她的哭声噎在喉咙里,战连齐瞅起来人高马大,力气更是大得吓人,沐乐刚才亲自领教过,可在季寒手下,却跟拎小鸡似的
季寒看着战连齐,一字一顿地问:“看楚景天的人,你是不是没撤?”
战连齐脸色微变,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是!”
“你好大的胆子,现在连本王的话都敢阳奉阴违了!”
沐乐目瞪口呆,刚才不是在骂她吗?怎么一转眼又骂起战连齐来?
“阳奉阴违又怎样!细作的事被她知道了,你还想抓住真凶吗?”战连齐毫不退缩,指着沐乐无畏地说,“你是想打败柳臻想得魔障了!才会对这个沐乐的种种古怪视而不见,如果她不是北屏细作,凭她能以三只战象胜北屏五十牦牛,这个女人的身份就更可疑!这是厨娘出身的孤女该做到的吗?王爷你对她了解多少?她从哪里弄来的龙尿?她和快盗龙的事你有没有认真去查过?她能破我东水的獒引!能破北屏的牛引!你就一点不觉得危险?别跟我说她若有问题便不会做得如此明显,你说傅井在玩灯下黑,为什么就看不穿这个女人也在玩一样的把戏?她什么都不用做,单凭那张傻儿吧叽的脸,还有呆若木鸡的表情,就能把所有人蒙得团团转!这种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王爷你非要等到再出一个睿和公主,才知道后悔吗?”
沐乐怔怔睁大眼睛说不出话,傻儿吧叽的脸?呆若木鸡的表情?说她?在战连齐看来,她是这样的!
又被人指着鼻子骂笨蛋了,可沐乐这次竟然
不觉得生气?
穿越之后做的事,她自恃无愧于心,更没想过要害人,可她确实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符不符合厨娘的身份。
被战连齐这么义正词严地指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的疑点比荒唐的毛还要多
“滚!”季寒松开战连齐的衣领,“滚出去!”
战连齐嘴角抽搐了一下,僵硬地走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人,他也不想提睿和公主,但他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让季寒清醒过来。
季寒没有转身,冷冷丢给沐乐一块腰牌:“你回驭兽司。”
所以战连齐唾沫横飞地白说了半天,季寒还是准备放她走的?腰牌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拦,就亮出来?
沐乐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舔舔嘴,小心翼翼地上去戳一戳季寒的胳膊:“王爷,你消消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