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骨散薰过之后,要一个时辰才能起效,战连齐办事素来稳重,肯定要见了效才会回来啊。
战连齐将瓷瓶还给季寒:“这个用不上,沐乐被人算计,明日已经不可能进宫了。”
“算计?怎么算计?”
战连齐没说话,定定盯着季寒看了好一会儿:“王爷你真的很关心她,你是不是”
季寒蹙眉:“是不是什么?”
“没什么!”战连齐扭开头,但愿是他想多了!他抿抿唇:“没什么大事,沐乐被人下了巴豆,这会儿傅井去给她请大夫了,皇上寿辰不允许带疾之人进宫,霓彩月不会让她去的。”
下了巴豆
季寒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这么说是他?
如若傅井是北屏细作,不该阻挠沐乐和夏齐桓的事才对!夏齐恒和北屏人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季寒心里可是有数的。他沉吟地低下头,要么是他确实怀疑错了人,要么是傅井背叛旧主!
无论是哪种情况,有一点是肯定的!
傅井对沐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啪!
某人又捏碎了第n枚扳指,就凭那个傅井,也配对沐乐有妄念?
不识抬举!
第二天一早,傅井带着馒卷进宫了,宫中的规矩自来是,但凡有大型活动,都是地位越卑微的人要越早到,傅井是驭兽师,按理说下午去就可以,但季寒要他跟戏班子和杂耍团一起先进宫,霓彩月自然不会阻拦,反正侮辱的又不是她!
沐乐默默躺着,有点小失落,听说宫里很漂亮,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惜了,病得真不是时候
“沐乐!这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林路的忍耐已到极限,这时候再也没办法继续沉默,“昨儿晚饭的时候你不是说觉得汤味道怪怪的嘛!这事我们必须跟霓大人说!”
都怪她没笨,昨天沐乐抱怨汤,她也没放在心上,还笑她挑嘴,林路总觉得沐乐没心眼容易被人骗,其他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沐乐挠挠头:“跟霓大人说什么?”
“说傅井给你下了药啊!否则你怎么会忽然闹肚子?而且早不闹晚不闹,偏偏是撞上皇上寿辰这种大日子?他故意给你下套,让你今日进不得宫,馒卷一定会博得满堂彩的,到时候所有功劳,就是他独得了!你一直都是晚上偷偷驯象,上次王爷来他也没让你去,现在谁会知道馒卷是你驯的?”
“师傅不会的!”沐乐终于听懂林路在说什么了,她肯定地摇摇头,“他不会坑我!”
“沐乐你太天真了!我跟你赌这就是他干的!”林路一本正经地说,“上次战象大胜牦牛阵,按理说傅井是立功的,但不知为何,他日子很不好过,你看我们到象圈一个半月了,学的始终都是口哨跟手势,到现在也没学过象引!”
“师傅不爱用那个!”
“并不是!”林路大摇其头,压低声音凑到沐乐耳畔,“我上次偷听到白青跟吴沛沛说话,说霓大人把傅井的象引全部没收了,他自己没有,自然没办法教我们!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傅井这人肯定有问题,你没注意到现在白青和吴沛沛看到他都是绕道走的吗?他们两个知道得比我们多!”
沐乐咬紧嘴唇,难得有一次她能知道林路不知道的事
看来季寒的疑心依旧没有消除,才会让霓彩月收走师傅所有的象引!
“你看今日,他一大早就被叫进宫,跟那些伶人一起,若不是犯错,谁会这样羞辱驭兽师?”林路想不到沐乐心中也会有秘密,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看傅井现在是急了,急于在皇上面前表现,好给自己捞回些地位!沐乐你别傻,他不配当你师傅!”
沐乐噌地抬起头,一大早进宫是被羞辱吗?傅井之前很忌讳这个,说他是驭兽师,不是伶人,现在却被和伶人排在一起
傅井拖着满身疲惫回来的时候,沐乐屋里的灯还没有熄,他站在三米开外,定定看着屋里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他不知道现在沐乐会怎么想他,大概他以后,都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了。
“师傅?”沐乐推开门,惊奇地睁大眼,“这么巧啊,我刚想去看看你回来没有,你就真回来了。”
怎么这么巧!某人这下想逃都逃不掉!
“师傅!”沐乐跑到傅井身边,扬起小脸,“昨儿晚上,是不是你在我的汤里动了手脚?”
她的脸现在看起来总算有些血色,不像早晨那么惨白,傅井可以放心了,他冷冷瞅了她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