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帝欣慰地点点头,又道“朕听说,尔等都为鹤山书院的学生,还同住一间寝舍,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程岩“回陛下,确实如此。”
真帝笑道“那朕可要多谢云斋先生了。”
说完,他又看向带伤上阵的阮小南,问道“听闻卿前些日子被朕的麒麟卫所伤”
他语气和缓,却仍将平时不可一世的阮小南吓得快窒息,还当皇上要秋后算账,求生欲极强地说“回禀陛下,臣受伤乃是意外,今日得陛下恩典,不日就将痊愈”
真帝见他紧张得胡言乱语,有些好笑,又见他年纪小小,不忍逼问,索性拉起了家常“卿不过十七就已一甲在列,读书几年了”
阮小南“回皇上,臣三岁开蒙,如今已有十四年了。”
真帝“为何读书啊”
阮小南一怔,老老实实地说“臣想做翰林。”
真帝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笑问道“为何想做翰林”
阮小南愣愣道“翰林院典籍无数,可以读很多书”
“哈哈哈哈”真帝彻底被阮小南逗笑了,眼神也变得柔和,“那卿已经如愿了。”
因为一甲进士不用参加翰林院馆选,而是直接授翰林官。
阮小南很想再说几句感谢之言以表忠心,可他脑子乱成浆糊,只讷讷道“多谢陛下。”
真帝略一颔,最终将视线停在庄思宜身上,开口就爆了个大料,“庄卿,此次殿试策文以你最佳,但你可知朕为何不点你为状元”
庄思宜比起阮小南可就从容多了,“回陛下,想必是臣的四书五经稍次一筹。”
“卿倒是聪慧。”真帝道“卿虽为经魁,但文章中的深醇典正却略有不及,望卿日后勤加钻研,切勿堕了你们庄氏威名。”
庄思宜“臣谨遵陛下教诲。”
等几人奏对结束,一一退出大殿后,张新岚才开始唱其他进士的名字。
大多人的名次都与会试时差别不大,唯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张怀野,他不但一甲不入,竟只拿了二甲第六。
等皇榜和殿试前十的卷子张贴在礼部南院,来观榜的众人才觉得张怀野一点不冤,他能入前十,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那个张怀野,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东墙前,从苏省来的陈姓书生感叹道,他此次虽未中进士,但一点不觉得失落,还有兴致看他人的热闹。
“若非皇上气量不凡,他只怕要成为大安第一个殿试上被黜落的经魁了。”陈书生身旁的,自然是引苏省舞弊大案的刘书生了。
“哈哈哈,我苏省此番独占状元、探花,就连榜眼也是鹤山书院的学生,看谁还敢拿舞弊说事”
“是啊,程兄竟还是我大安个大三元”刘书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但随即表情一黯,“唉,可惜陈兄这次竟落榜了,明明那番邦人都能中啊”
陈书生“”
两人手上抄着文章,嘴上也不停,时不时还要抬杠两句。
突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吼“状元游街啦”
人们呼啦啦往外跑去,只见新科状元插花披红,骑着御赐的高头大马从礼部出。前有锣鼓开道,后有声乐相庆,好不威风热闹。
当然了,游街的不止状元,榜眼和探花也同样身骑红鬃马紧随其后,慢悠悠走过天街。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金榜题名又被称作登科,在读书人心中历来是与“洞房花烛”同等级的喜事,对于程岩来说,中状元比娶妻可要美妙数倍。
他此时已摆脱了太和殿上见到太子的冲击,迎着震天喜炮,全心享受起来。
前生他虽有幸得中殿试前十,入金殿面圣,但却没机会打马游街。后来他曾问庄思宜游街时是什么感受庄思宜想了想道“累。”
可程岩不觉得累,除了高兴,便再没有别的了。
他甚至怀疑,前生庄思宜是不是敷衍他,或是照顾他的心情,才骗他说累。
等马队走上兴庆大街,只见整条街面张灯挂彩,人山人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无数鲜花从四面八方扔向几位一甲进士,酒楼茶社临街的环廊上还围着不少年轻的姑娘,一个个扯着帕子,摇着团扇,出诡异地尖叫声。
程岩
什么情况
他不明白,对这些姑娘们来说,状元游街虽然三年就有一次,但像今科这种水准的却少之又少。
一来,他们都还很年轻;二来,他们颜值都不错;三来,他们都尚未娶亲
没娶亲,就有诸多可能诸多幻想
何况,我们是雷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