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陶然需要静养,再加上盛铭还在医院楼下等着,宋拾一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宋拾一想到刚才陶然说的话,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问盛铭“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小陶状态有点不对劲。”
盛铭难得在她面前表现出不耐烦来“咱俩之间能不能别总提她我重要还是她重要”
宋拾一嫌弃地瞪他一眼“这种醋你也吃”
盛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缓了缓说“这不就像我在你面前提培风一样吗”
提到贺培风,宋拾一果然什么也不说了。
但一想起陶然,盛铭就免不了烦躁。
本来他以为自己阅人无数,陶然对他的那点小心思宋拾一看不出来,但他不可能看错。所以他无视她,轻曼她,打心眼里看不上她。
但昨天后来的事情又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错了。
他之所以会怀疑自己道不是因为她奋不顾身地推开他,而是事后她的态度唯唯诺诺的她忽然决绝起来,她说她不怪他说出那样的话,说他对她的误解是因为他们不是一类人,而且她也有错,不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可无论如何她不肯接受他的好意,还说当时无论是谁她都会那么做。
他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但他盛铭也不是个会上赶着去贴别人冷脸的人,可听医生说她满身的伤,后续还有可能出现并症状,再看她行动不便身边却空无一人的样子他又有点于心不忍。
想到宋拾一说她整天除了学习还要做很多兼职,小小年纪不但要养活自己还要供弟弟读书或许真是他看错了
再说她终归是替他挡了灾,所以医生说晚上需要有家属陪护的时候,没联系到宋拾一,他就想着多等片刻,等她没事他就离开,可或许是折腾一晚上太累了,不知不觉他竟然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
原本这事他没想着要瞒着宋拾一,但当她在医院见到他问他时,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就那么卡壳了。
他不屑于撒谎,可是现在再想说什么,又显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但不说,又莫名有点亏欠宋拾一的感觉。
他抬手揉了揉宋拾一的头“什么时候去瑞正报道”
一提到这个,宋拾一就丧丧的“下周一,从此我就要步入朝九晚五的社畜生活了。”
盛铭笑了“放心吧,回头我再和培风打个招呼,有他在,一定会照顾你的。”
陶然在医院里又住了一天,确定没什么事后第二天宋拾一把她接回了宿舍。
盛铭同意她休息几天再去上班,但陶然坚持,一天也没耽误,周一又去了公司。
宋拾一也正式去瑞正报道,开启了她苦逼的社畜生涯。
外行总觉得这个行业很高大上,平时她受盛铭他们耳濡目染也觉得是这样,可真正加入进来才知道这个行业并非别人看着的那么光鲜。也或者可以说,两极分化的很严重,贺培风这种级别自然是不一样,但底层的小朋友就是妥妥的金融民工。
宋拾一跟的师傅叫秦瑶,看着就和宋拾一差不多大,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入行五年了。
第一次见面时贺培风在场,她虽然表现得亲和,但也很有前辈的样子。
后来贺培风一走,她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对着宋拾一上下打量个没完,目光落在她胸部时,她甚至听到她响亮的咽口水的声音。
还没等宋拾一尴尬,对方先赔礼道歉“你别误会,我就是纯粹的羡慕,放心,我性取向正常得很。”
因为这个开场,加上后来宋拾一无意间在她办公桌上现了一本漫画,这就让两人之间没了前后辈的距离感,反而更像朋友了。
但秦瑶好说话归好说话,工作一点没少给她布置打印不完的资料,整理不完的底稿,做不完的exce和t。
再加上瑞正离财经大学有二十几公里,她虽然可以开车上下班,但奈何车技生疏,早晚高峰路况也不好,单程的通勤时间就要一个多小时。以至于宋拾一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工作透支,半个月下来小命都快不保了。
更让人烦躁的是,瑞正虽然不太查考勤,但那是对入行很久的老员工而言的,对宋拾一这种实习期的小朋友的管理则是非常严格。
而她因为路上耽误时间太久,屡屡在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有那么几次还都很倒霉地被贺培风撞见了。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就跟三九天的风一样,刮得她脸疼。
今天因为路上堵得厉害,她迟到了差不多一刻钟。
赶到公司时,上下班时人来人往的一楼大堂里静悄悄的,就连最抢手的电梯也空荡荡的。
然而就是这种空荡荡,让她非常不安。
而从出电梯到她的办公室,势必要先经过贺培风的办公室。
宋拾一老远就看到贺培风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谁知她蹑手蹑脚地贴着墙蹭过去时,才现他人并不在里面。
她总算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往自己办公室方向走去。
一进门就是秦瑶的工位,她还记得昨天答应了给她带面膜的事,就先去找了秦瑶“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