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苏向晚起的有点晚,来不及做早饭,只得把吱吱赶紧送到隔壁,然后,先把俩小的送到小学去。
现在这个年代,大多数的父母还没有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的意识。
不过,苏向晚是只要有时间,还是愿意送他们的。
驴蛋的数学算不好,不论是在家,还是走在路上,苏向晚要随时给他出应用题“咱们买了四根油条,总共花了两毛钱,问一根油条多少钱,这个要怎么减”
驴蛋捧着根油条,一根根的减着呢“这根五分钱,这根也是五分钱,妈妈,你的一根好像也五分钱哟。”
李承泽不论在逻辑,还是在数学,化学方面,都是属于一看就通的孩子,看驴蛋,简直就跟看个白痴似的。
一路上,他抽空把昨天晚上自己去刘敏莉那儿的事情给苏向晚讲了一下。
“所以,你说你家有金条,其实是让刘在野去挖”苏向晚说。
李承泽吃着一根炸的酥脆金黄的油条,可得意了“可不,今天他肯定已经砰的一声,炸啦。”
小家伙出门的时候不敢穿小西装,天热,跟驴蛋和狗蛋一模一样的,粗布大背心,仨光头小子,他比另俩个高出了一截子,剔的光头,脑门子尖尖的,看起来又野,又憨懵懵的傻。
“是,这一下你倒是快意恩仇了,但你想过没,要是那个刘在野炸不死呢”苏向晚反问。
李承泽说“啊,肯定会把他给炸上天的。”
“刘在野在省城可是一呼百应,手下小弟成群的人,你确定他会自己去挖雷”苏向晚再说。
李承泽的油条吃不下去了“那妈妈,到时候他万一追来,我怎么办”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没有灭火的能力你还玩火,那就是,引火烧身。”苏向晚说。
已经到小学门口了,狗蛋虽然没有小皮带,但是那怕一截布头子,也系的跟驴蛋一样高,紧紧的,都快勒到肉了“我宋西岭现在还小,就绝不会玩火。”
“那咱们该怎么办”李承泽问。
苏向晚拍了这孩子的脑门一把“赶紧进去吧,既然你喊我一声妈,这事儿,我就有办法。”
“真的”李承泽有点儿不信。
毕竟刘在野,那是整个省城不说孩子,就大人听了,也要闻风丧胆的人啊。
要不然,李承泽都不会想到,让他去挖的办法。
苏向晚特笃定的说“真的能,快去吧。”
李承泽小脸蛋儿都红了,一笑,一口牙生的可真够整齐的。
县委旁边就是水库指挥中心,妇联的办公室,在县委隔壁。
苏向晚路过指挥中心的时候,下意识的才想起,昨天晚上宋青山没回来。
指挥中心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女兵,正在跑步。
“咱们县的工程兵团,啥时候来女兵了”苏向晚见妇联的干事小陈也在围观,就问她。
小陈说“听说是文工团的,来慰问演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水库上的当兵的赶着在这儿军训了。”
苏向晚把剩下的一点油条几口吞了,然后就开始往人群里挤,也想凑个热闹。
院子里,估计文工团的姑娘们已经跑了很久了,一个个妆也花了,脸也红了,原本编的油光水滑的大辫子也全都松了,乱成一团了。
而宋青山,居然跑在最前面。
“宋团,我们实在跑不动啦。”有一个女兵跑不动了,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呢。
刘敏莉是团长,也跑在最前面的,喘的最厉害,不过,她倒有一点好处,没有服输。
满头大汗,辫子都散了,一个个花枝乱颤,腿软脚软,还在跑呢。
兵团的政委,副政委全在陪她们跑步。
“你们还是军人吗。知道咱们李县长当年是在哪儿当的兵吗,知不知道人家当年爬墙越障,不输男兵,赶紧给我跑。”陈爱党高吼说“不晕不许下战场,你们不是来慰问演出的吗,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慰问演出,给我跑”
“我们是文艺兵”有个女同志说。
陈爱党指着这个女同志说“文艺兵也是兵,你要再不跑,我立马打报告,开除你的党籍,军籍。”
文工团的小姑娘们,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指着,当时吓的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
刘敏莉跑了过来,把她拽了起来“跑啊,为什么不跑,咱们可是文工团的,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咱们。
苏向晚头一回见,并不怎么能看得起刘敏莉,看她跑步跑的不错,反而对这个女同志有点儿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