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得出来,田歌是真心没有怪她,她不由更是歉疚:“小田,你是乖孩子,但安全出了问题,我作为导演是一定要负责的,你……”
“昨天的事故有没有人传出去?”苏导演正说着,孟景突地打断她。
苏导演一愣,不明白孟景为什么问这个,想了想,摇头:“昨天出事之后,大家都吓得不轻,吃完晚饭就都早早上床休息了。”停顿片刻,她又有些尴尬道,“还有孟总,这属于拍摄事故,如果不是包不住的后果,一般剧组的人也不会主动往外说。”
孟景颔首:“那你现在立即找人把消息传出去。”
“什么消息?”
“田歌出事的消息。”
苏导演:“……”
……
星空造梦厂顶楼的办公室,孙敬看到传回来的消息,得意地对着白雪晃了晃手机:“搞定。”
咔嚓。
白雪一激动,手中的铅笔折成两段,她迫不及待问:“田歌死了?”
“从崖上掉下来,能不死?估计摔成一堆肉泥了。”孙敬转着大拇指的玉扳指,嗤笑一声,“年纪轻轻的,倒也可怜。可她怪不了我,要怪就怪她眼睛没长好,找了孟景当男朋友。”
听到田歌已死,白雪放了心,她眼波一转,手伸进大衣口袋:“孙总,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做?”说完,她悄悄按下录音笔。
“怎么做?”孙敬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川流不息的繁华都市,语气愉悦,“当然是把消息卖给媒体,然后找水军放几条孟景虐待田歌抑郁症自杀的假料到网上,既能赚一笔钱,又能毁掉孟景的名声,一举两得。”
得到想要的话,白雪关上录音笔,自然地伸出手,倒了两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递了一杯给孙敬,语笑嫣然:“那我先在这儿,提前祝您心愿得偿。cheers。”
孙敬接过红酒碰了碰杯,心情极好地一饮而尽:“cheers。”
……
几天后,白雪拿着录音笔走进了孟景的办公室,她看着办公桌后等着她的孟景,一时有些恍惚。
终于。
他终于正眼看她了!
“你说你可以帮我?”片刻,孟景开口。
“没错。”白雪也不介意,仿佛女主人一般,没有坐办公桌前的椅子,而是绕过去坐到孟景前面的办公桌上,弯身,停在他耳畔吐气如兰,“现在只有我能帮你证明,害死田歌的另有其人。”
孟景神色不变:“我凭什么相信你?”
“很简单。”
白雪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精巧的录音笔,一按,孙敬得意的声音立即响彻办公室:“怎么做?当然是把消息卖给媒体,然后找水军放几条孟景虐待田歌抑郁症自杀的假料到网上,既能赚一笔钱,又能毁掉孟景的名声,一举两得。”
放完,白雪把录音笔放回包里:“怎么样?这样你相信了吧?”
“条件。”
“娶我。”
“呵。”孟景笑了,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网上的黑料的确让英腾股价下跌,不过要我娶你,这个还不够分量。”
“那再加上孙敬的账本呢?”听到孟景没有直接拒绝,白雪再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扑上去抱住孟景,“孟总,我在孙敬身边一年多,帮他做了一百多亿的假账,只要你把这些账本交给税务局,他一定会完蛋!”
哐当!
下一瞬,一声巨响,白雪被整个人掀翻在地,如同上一次的场景重现,孟景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里满是厌恶。
而他旁边站着——
警察局的局长,副局长,重案组组长,以及……田歌。
发生什么了?
田歌……不是摔死了吗?
白雪迷茫不已:“孟……”
“住口!”田歌打断她,冷漠道,“我说过,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孟景,也不配喊他的名字。”
“你、你为什么没死,你……”白雪抓了抓头发,片刻,她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道地看向孟景,“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故意散播田歌假死的消息、故意引孙敬入瓮?故意……骗我?”
孟景没有理她,对着警察局长颔首,局长会意,又对着重案组组长点头。
“走吧。”重案组组长得到命令,拉起白雪,“白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一宗假账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不。
不是这样的!
她应该是孟太太,是英腾的女主人!白雪崩溃了,她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挣脱开重案组组长,扑过去紧紧拉着孟景的衣领,歇斯底里尖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孟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因为你,动了不能动的人。”孟景说完,单手一推,白雪就被推得往后踉跄几步,再次被重案组组长抓住,在记者蜂拥而至赶来的时候,刚刚好被警察带出英腾大门。
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半年后,孙敬和白雪双双上了社会版头条,因为被孟景设计,低价卖出星空造梦厂也无法筹齐四百多亿的补税和罚款,分别以逃税漏税和做假账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和十年。
又是一年,田歌的剧上星,从开播第一天的02的超低收视率,凭借高质量一路逆袭到大结局双台均破3的收视,一炮而红,成为当年的收视冠军,剧王,让投资方英腾的股价上涨了几个百分点,而星空影视有限公司也起死回生,有了源源不断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