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喂了一粒退烧药,再把她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苏酥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时不时说几句梦话,战烈一直在旁守着,听到她梦呓时,就竖起耳朵认真听。
分辨出了一些,有时候她在叫爸爸,有时候叫的是三个孩子的名字。
却没有他的名字,让战烈有些失落。
到了中午的时候,苏酥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战烈一张布满愁容的脸,“怎么了,皱着眉头,好像日子过不下去的样子”。
战烈握住苏酥的手,柔声道:“你烧了”。
苏酥:“我知道,我还记得你逼着我吃掉了一个面包,又给我喂了退烧药”。
战烈:“原来你都记得,我还以为你烧迷糊了,那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说了什么梦话吗?你一直在说梦话,说了很多”。
苏酥:“是吗?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梦,但是记不清都梦到什么了,我说了什么梦话?”
“你叫了你爸爸,叫了阳阳、佟佟和皓皓,但是没有我”战烈酸酸地说道。
苏酥瞅着战烈看了一会儿,噗嗤笑了:“你是在吃醋吗?你希望我叫你?那你得先到我的梦里来才行啊,我好像没有梦到过你,从来都没有”。
战烈激动起来,“从来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苏酥嘟着嘴点头。
战烈垂下头,低声说:“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从来都没有梦到我,那……”
苏酥:“那意味着我不想你”。
战烈感觉好扎心,苏酥从来都不想他。
苏酥故意挑起眉问战烈:“那你有梦到我吗?在过去的六年里”。
战烈:“当然,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你,经常的”。
苏酥好奇:“那你都梦到我什么呢?跟你吵架?跟你闹离婚?”
战烈顿了顿,低声回了两个字:“不是”。
苏酥看他好像还不好意思的样子,便追着问:“你到底梦到我什么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误会,你,是不是梦到咱俩那个了?”
战烈抬起头看着苏酥,“嗯,梦到在家里,在我的卧室……”
苏酥张大了嘴看着战烈,过了一会儿,笑着问:“你还梦到跟别的女人那个吗?”
战烈:“当然没有,只有你”。
苏酥:“看把你紧张的,就算是有也是正常的啊,反正是做梦,你又没办法控制”。
战烈求生欲强烈:“真的没有,我对天誓,我战烈这辈子只有苏酥一个女人,不管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在梦里,都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苏酥抓住战烈的手,“别动不动就誓,说得多了,就不可信了,不过,话说到这里,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事,如果这次只有你一个人能活着回去”。
“那请你一定要照顾好阳阳他们三个,你可以再婚,但是要找一个真心对孩子好的女人,不能让阳阳他们受了委屈,不然我做鬼回来找你算账”。
战烈心中一阵抽痛:“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我们肯定会一起离开这里,我保证”。
苏酥注视着战烈,说:“我是认真的,如果我的死能够让隆西放弃找你麻烦,那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他,其实死亡也没那么可怕,留下来的人才是最难熬的”。
战烈搂住苏酥:“不准胡说,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想想阳阳、佟佟还有皓皓,他们在等着我们俩,你怎么忍心离开他们呢”。
一行清泪从苏酥的眼眶里滑落,“我当然不忍心,可是你也知道,隆西不会放过我们的,除非他死了,否则,就算我们这次逃脱了,以后他还会再回来的”。
战烈顿了一下,“那就让他死吧,我会亲手送他去跟黎姗见面的”。
苏酥推开战烈,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外面有那么多人在,他们手里都有枪,你千万别冒险,我们还是等刘彪来救我们”。
战烈看着苏酥:“我知道,那是最后的办法,如果刘彪他们没有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