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時野不會這麼無理取鬧,但隨著腦子裡那個聲音,倒數的數字越來越小,他知道來不及了,哭著耍賴說:「我就想吃,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連一個野果子都不願意給我摘?」
李大州心疼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去摘,你別哭了。」
李大州看了一眼距離,跑得飛快。
在看不見李大州身影的時候,時野看到了山上滾落下來一顆巨大的石頭。
旁邊還有一根巨大的樹幹,朝著車頂砸落下來。
然後——
他聽到了去而復返的李大州,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小野!」
時野只來得及小聲道:「對不起。」
「砰!」
……
時野這一次回來。
大病了一場。
時野整個人軟綿綿的,持續的高燒不退,讓他腦子暈沉難受。
他又餓又累又乏力。
動彈不得的他,想找個人幫忙的時候,悲哀的發現,他在現實世界裡,一個能呼叫的朋友都沒有。
人生病的時候,本來就容易脆弱。
時野難過地落下一滴淚,然後腦子裡出現了一張熟悉又冷漠的臉。
他想到了那個男人。
有著和霍宴州一模一樣臉的男人。
他不相信那個男人和霍宴州毫無關係。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時野模模糊糊地撥打出屬於霍宴州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電話打通那一刻,時野的心糾緊起來。
他滿懷希望地等待被接通,又害怕希望落空。
「餵。」低沉的嗓音響起那一刻,時野強忍淚意,哽咽道:「對不起,請問你認識一個叫霍宴州的人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時野的心一點點往下墜落。
手機在這時候沒電關機了。
時野實在太累了。
高燒影響了他的判斷能力,導致他昏睡了過去。
就在他入睡的時候。
一道激烈的敲門聲響起。
門外的人遲遲等不到開門,兩腳大力地把門踹開。
隨著房門打開,一道光照進來,逆光中站著一道頎長強健的身影。
時野這時候如果睜開眼睛的話,他一定認得來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