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容挤出一抹哀愁,“借十五两,才不到三日,他就要还二十五两。”
墨九卿目光闪过一丝厉色。
这些放印子钱的,太过狠毒了!
看来,是时候整顿了!
不过,已经有高人在暗处教训过他们,一个个顶着满身树叶,跟个刺猬似的,血流个不停,瞧着有些吓人!
该!
墨九卿从钱袋里翻出一张小额银票递过去,“两清了。”
许威迟疑着接过,李昭容却忽然出声,“慢着!”
李昭容从他手里拿过银票看了下,又还给他,“这里是五十两,许管事还得找我二十五两。”
许威嘴角抽了抽,拿出自己钱袋子一看,只有几吊钱!
他但凡有点钱,都拿去放贷了。
而且,他是出来收欠款,也没带钱的必要啊!
他冲手底下人招手。
一伙人聚在一起,七凑八凑,才凑到二十一两。
还差四两!
这就尴尬了!
李昭容瞧着他们一脸窘迫的样儿,便猜到了几分。
“许管事,你手上有多少?”
“二十一两。”许威老脸发红,褪下手上的扳指,“此乃羊脂白玉,价值百两,当作抵扣。”
李昭容拒绝,“君子不夺人所爱,许管事给我二十两就好,余下五两,就当作是给各位的医药费吧。”
许威眼神复杂,而后一言不发,招呼其他人上马。
一帮伤痕累累的人狼狈离开,如同丧家之犬。
李家村的乡亲们仍未散去,在那儿说着八卦,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李昭环怔怔地望着墨九卿。
跟前的贵公子如琼枝玉树,俊美无俦,通身的高贵气质让天地失色。
而他整个人,她像是在梦里见过了千百回那般熟悉。
又仿佛等了他千年,乍见欢喜,伴随而来的却是酸苦、委屈、伤心,千般滋味袭上心头,她一时竟看痴了。
李昭容问墨九卿,“相公,找回来的这二十两银子,你可以先借我吗?”
“你且拿去。”墨九卿想到李家如今的光景,又加了一句,“若是不够,可再问我要。”
钱财乃身外之物,他不在乎。
就当作是给她的补偿了。
然而,他话音落下,大家一片哗然。
也就是说,这贵公子的钱任由“大黑猪”随便花?
嘶!
李家这是绑了个金龟婿回来啊!
大家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妒忌恨,这泼天的富贵,怎的就没轮到自己呢?
李昭容瞥了李昭环一眼小绿茶,心里暗暗得意。
你很难受吧?
看你的脸都变形了,恶毒的心只怕也扭曲成蛇了。
嘿,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欠原主的,我会慢慢讨回来的。
李昭容瞅着墨九卿,“谢谢相公,相公你真好。”
她声音甜甜的,满脸笑意,眉眼弯弯,竟让那满脸的横肉舒展开,非但不难看,还有几分温柔和富态。
嫉妒如毒蛇一般啃噬着李昭环的心,她的指甲把手掌心都掐出了血。
老天无眼,竟让这个丑陋蠢笨的**,觅得如此优秀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