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看了眼她衣裳的补丁,心知她在绣纺也没拿几个钱,且抓药的那二十来文钱,也不够他一顿饭钱的。
“不必。”思索了一下,继而道“做活来还。”
说了这话后,霍擎也就转身回了前边的铺子。
铺子还开着,若是无人看管,难免会有贪心之人小偷小摸。
阿沅进了厨房,第一眼看到的却似满满的蜘蛛网,还有灰尘。
唯一干净的,大概只有那熬药的陶罐和铁锅。
这一看,就知道这么久以来,这厨房第一次开张。
阿沅上前,拿开木盖,里边真有一个大白馒头。
阿沅肚子饿得慌,拿起来便吃了起来。
吃完了馒头后,无碗盛药,便回了小屋把自己的碗拿了出来。
洗了后,便把滚烫的汤药倒到了碗中,端起边吹边喝。
汤药入喉虽苦,但心里却是暖的。
昨日之前,阿沅满心都是绝望,但昨晚和今日的事情,让她又看到了盼头。
这世上并不全是坏人,也是有好人的。
药喝完后,阿沅回了原先的屋子,坐在长凳上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以此恢复体力。
休息了许久,虽然还是头昏脑涨,喉咙疼。但因昨日换下的衣裳还未洗,阿沅只有一身换洗的衣服,所以还是把脏衣裳放入盆中,抱着盆出了院子。
前听到巷子外边传来孩子嬉笑声,还有隔壁妇人们说说笑笑的声音。阿沅听着这些声音,有些做贼心虚,所以洗衣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
阿沅在洗自己衣服的时候,看了眼院中晾衣裳的竹篙,却未见上边有男人的衣裳。
估摸是昨晚有雨,霍爷并未洗衣裳。
阿沅左右寻了一下,在水缸的另一旁还真的看到了放在盆中衣服。
阿沅把盆拖了过来,然后用水先泡着,打算先把自己的给洗了才洗霍爷的。
水缸旁有两块干净的石板,是以前主人洗衣裳的地方。
水缸旁有几个皂角,阿沅的衣裳也不脏,便没有用皂角,只在石板上揉搓。洗好衣裳晾在竹篙上后,找了根又细又短的竹子,洗干净后,与小衣一块拿回了屋子。
屋中没有晾衣服的地方。阿沅便找了两根略粗的木头竖了起来,把竹子放到了上边。
主子放在上边,只要不动它,便不会滚落。
她把小衣晾在了上边后,便安心的出了屋子,去洗男人的衣服。
在何家的时候,全家人的衣裳几乎都是阿沅来洗。但头一次帮一个陌生男人洗衣服,还是忍不住的脸热。
用冰冷的掌心拍了拍脸后,蹲了下来。拿着石头把皂角捶烂裹到衣裳中,再放在地上用力揉搓。
男人的衣服和女儿家的衣服比不了,所以阿沅洗的时候废了些力气,也出了些汗。
大概是出了些汗,身体似乎也没有刚醒来那时那么难受了。
洗完了衣裳,正晾着时,身后传来了声响。……
洗完了衣裳,正晾着时,身后传来了声响。
阿沅边晾衣裳边回了头,只见霍爷搬着一张小竹床从铺子中出来。
那小竹床比她高些,约莫她的一条手臂宽。
霍擎入了院子,现她晾着的衣裳正是自己昨日换下的,怔愣了一下。
他让她做活来还银子,她还真听话。病都还没好,这就干起活来了
自懂事起,
就没有女人给自己洗过衣服,这是头一回。
霍擎默了默,到底没说什么。
把竹床搬到堂屋门口,与她道“你在我住的这段时日,便睡竹床。”
因最便宜的木板床也得几百文钱,霍擎自然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银钱来置办。
而竹床却是便宜许多,不用一百文就能搬回来了一张。
阿沅听到是给自己买的竹床,惊愕得瞪大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