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桐从来没资格感性,她很清楚要活下去得靠自己。
只不过刚刚那种被人保护的温暖一下子刺激了她,等反应过来,她立刻抬手胡乱的擦了下眼泪,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时斐霆有些不自在的低低咳嗽一声,刚想说话,被甩开的刘二凤却又冲了回来,大声谩骂,粗鲁的字眼让时斐霆不由皱起了眉头。
程雨桐听着那些骂她的话,再看时斐霆明显嫌恶的眼神,脸上羞恼的几乎滴血。
她没理会刘二凤,眸光焦急的催促时斐霆。
“有什么事我回头再联系你可以吗?”
她不想让这个新婚丈夫看到她如此不堪的生活。
她能维系的尊严已经寥寥无几,这场代表着新生的婚姻,即便将来没有结果,她也希望有个平等的开始,而不是因为牵扯到过去而让她永远抬不起头来。
时斐霆显然读懂了她的意思,也没有多问,直接表明来意,“我身份证被你拿走了,我要用!”
程雨桐慌乱的翻了一下兜,果然发现他的身份证和自己的扣在一起,全都被她装了回来。
“抱歉,我不知道!”
她赶紧递过去,却被刘二凤一把抢走,连带着柜台上的结婚证也被她攥在了手里。
“大伯母,把东西还给我!”
程雨桐急的去抢,却被刘二凤一把推开,身形踉跄着差点摔倒,幸好被时斐霆扶了一把。
两个人站的很近,男人身上传来淡淡的梨花香,沁人心脾,让程雨桐不由得红了脸,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
时斐霆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举动,此刻他只是眸光森然的看着刘二凤手里的身份证,声音冰冷刺骨,“东西拿回来!”
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凝结,刘二凤咕咚咽了下口水,却下意识的很配合的将身份证和结婚证都放在了桌子上。
程雨桐有些意外,也没有多想,拿过身份证刚想递给时斐霆,却想起时爷爷说过他孙子有洁癖,忙抽了消毒湿巾擦了一遍。
时斐霆神色略有缓和,刚想接,一股浓郁的油烟味却冲了过来。
“你就是我女婿?”刘二凤眼冒金光,这男人从上到下穿戴的一看就很值钱,甚至比那个黄总还值钱,说不定能捞到更多彩礼。
时斐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面露嫌弃。
程雨桐怕刘二凤发飙,快步挡在了时斐霆的面前。
“大伯母,婚是我要结的,跟他没关系。你想要的彩礼,也不可能有。六岁之后你的确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我从十岁开始干家务,十四岁开始给家里赚钱,你养我四年的恩,我早还了!”
刘二凤对于程雨桐找了个有钱人还挺开心,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说还就还了?没有我养你那几年,你哪有机会赚钱,哪有机会钓到个金龟婿。现在有钱了就想不认我,门都没有!”
她说着再次看向时斐霆,“小伙子,我可是你岳母,看你穿的体面,想必不差钱,结婚没问题,二十万彩礼,我风风光光让她嫁给你。”
时斐霆不由冷笑。
他刚刚竟然还觉得心疼。
原来这种女人不过是四处钓凯子,看谁有钱就跟谁结婚,然后再闹出要彩礼的戏码,他敢保证,只要他开这个口,以后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只会更多。
他从程雨桐的手里将身份证抽走,故意俯身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又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