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上前给年氏福了福身子,道:“侧福晋万福。”
年氏似乎没听见,捻着鱼食往水里抛,一个带面纱的格格说:“侧福晋,您看这鱼儿多肥。”
年氏说:“还真是,这肚皮都鼓鼓的,不知道吃了什么肉。”她捏着帕子嗔笑,道:“真肥。”
“小六子,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手放开。”
不管小六子捏的手酸不酸,反正烂烂的肩膀酸,腿也酸。烂烂敢打包票这个小六子捏住她的肩膀不给她起身实打的是年氏授意的。
小六子却淡定自若,“奴才也只是在教兰格格规矩。”
年氏呵斥他:“那也不可如此无礼。”
不是你教的吗?
小六子有恃无恐,“侧福晋恕罪,侧福晋刚那会赏鱼儿入神了,没让兰格格起身,她做奴才的就是不能起身,否则就是藐视祖宗家法,是大不敬。奴才也只是在维护祖宗家法才不得已对兰格格无礼。”
呵!这说的有条有理,句句在理。
烂烂面无表情地半跪着,去你tm,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年氏说:“小六子你说的在理,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格格也不过是个伺候爷的奴才。”
你俩果然是一伙的,都tm串通好的搭台唱戏,一唱一和,狗屁都让你俩放完了。
强权面前不能再强了,烂烂把半跪改成全跪,前额着地,看不见谁,那就谁也不放在眼里,“奴才得罪侧福晋了,给侧福晋请罪。”
年氏一副好气,“既然知罪了,那就起来吧。”
“谢……”
“侧福晋,请恕奴才多嘴,兰格格一人不懂规矩不要紧,大家伙要是学了这种坏风气府里乱了套坏了爷的心情谁担得起这个责。是以,奴才斗胆请侧福晋罚一儆百,以正府风。”
“兰格格,你可服气?”
当然服了,来到这个大清朝,水土不服就服你俩的唱功。
而且,能不服嘛,随随便便找个不守规矩的由头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一个奴才。
依烂烂看,不仅她得服,在场看戏都吓得服服帖帖,恐怕这府上除了四爷就为她年氏马是瞻。
从后院来看,年氏骄妄,看来年氏一族不容小觑,四爷也受不了年羹尧的气吧,憋屈!难怪史上四爷继位后给他一锅端了。
烂烂说:“是奴才不懂规矩,侧福晋罚的奴才心服口服。”
卑躬屈膝看着就舒坦,年氏说:“倒是挺乖顺的,那你就跪着且罚你三日禁闭。”
这时的年侧福晋还不知道越是乖顺的猫儿反扑起来就越要命的道理,她不可一世地把钱烂烂这只还没有爪子的猫撂在身后,和姐妹们肆无忌惮地肆虐着钱烂烂此时尚是波澜不惊的内心。
带面纱的那位格格说:“这池子里的鱼儿都吃了什么珍馐,肥的让人不忍口水直流。”
年氏调笑说:“我看,你们的身材都没这鱼儿肥,爷还是喜欢珠圆玉润的。听食局的嬷嬷说你们所食皆是清汤寡水,我不如给你们个恩典。”
除了跪在地上的烂烂看不清神色,围着年氏的格格们眼睛都亮了。
“小六子。”
“诶。”
“你派人下水给她们一人逮一条,送去食局,嘱咐嬷嬷今晚给他们加一个菜。”
“是。”
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格格们齐刷刷地跪下,烂烂能看见的就是一排齐刷刷的屁股毕恭毕敬地扑在她面前,她跟着前面同样毕恭毕敬却看不见的脑袋说:“谢侧福晋恩典。”
小六子记得还有没说的台词,“侧福晋,依奴才看,这鱼还能再长长。”
年氏饶有兴趣地说,“你是说,这鱼儿还能再肥点?”
小六子说:“是,不如过几天,等鱼儿肥的不能再肥再抓来下饭,吃起来定是口齿留香,满嘴流油,那才是格格们的福气。”
过几天,这鱼肚子里得塞的多满?
年氏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小六子又说:“侧福晋,关于烹鱼,奴才有个不才只见。”
年氏说:“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