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得快,她吃得慢,没多时江行墨就吃好了。
他悄声放下筷子,不漏声色的看着夏楚,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她孩子气的用筷子卷面条,还有些强迫症似的非得卷得齐齐整整,不肯留一点儿落在外头。
浅黄色的面被她卷成可爱的一小团,还没吃她已是一脸满足。
江行墨记得她的生日,是在平安夜前夕,这个摩羯座女孩聪慧、执着、有毅力。
执着,是的,执着到死心眼。
想到这里,江行墨面上的笑散了,似是倏忽间从温暖的小面馆坠落至冰冷的现实。
吃饱喝足,夏楚回去睡觉,她问江行墨“你还要加班”
江行墨道“我也回去了。”
夏楚老生常谈“嗯,早点儿休息,别仗着年轻折腾身体。”
江行墨看着她,语气中有些好笑“你觉得我什么岁数”
夏楚抬头看他,看了会儿道“二十二岁”想想他才刚毕业,再看看他这张脸,二十二岁不能更多了。
年已三十二的老江同志不要脸道“差不多吧。”
差的真不多,也就十岁。
今天回家早,夏楚早早洗漱完毕,抱着被子睡成一团。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梦。
那是一片橙色的花海,花朵浓烈娇艳,铺天开地的绽放,带着夸张的美和极致的危险,像地狱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站在其中,脚底滚烫,是踩在火上行走。
罂粟。
阳光下的罪恶,不见天日的贪心。
有人问她“喜欢吗”
她摇摇头道“不。”
他又问她“那你喜欢什么。”
她想起回国时偶然见着的一丛白色小花,轻声道“茉莉,茉莉花。”它们小、不起眼,却拼尽一切散着沁人的香气,想让身边人驻留,哪怕只是一片衣摆。
夏楚醒来时,梦忘了个干净,却突兀地冒出一句话那不是罂粟,是加州的花菱草,虽然它也叫加州罂粟。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楚揉了揉脑门,觉得莫名其妙。
罂粟也好花菱草也罢,她都不熟悉。别说这些了,连最寻常的茉莉她都不认识,她生在北方,又对花草没兴趣,也只知道个迎春和月季花。
加州美国的那个加州吗好像斯坦福大学就在这个州
想到这里,夏楚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对这模模糊糊的记忆很抵触,这应该是身体残存的,也可能是
夏楚不愿那样想,她是穿越到十年后的,不然还能怎样
对,不然还能怎样,她还清清楚楚地记着高考试题呢。
敛住思绪,夏楚去厨房点了份早餐,吃饱后出去公司。
这一日夏楚挺轻松。
一来是徐之翰等人被她拖回来,所以整个技术部,囊括研和维护都瞬间井井有条,再不用她忧心;二来是有工作手册帮忙,她已经越来越适应这些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