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渊的眼中流淌着爱意：“我曾无数次怀疑，也假设过你就是碧落，你也不止一次说过与碧落一模一样的话，但这些都不是我爱你的理由，因为你是你，所以我爱你，这件事，无需怀疑。”
洛青青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再无困惑，只剩缱绻。
“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吗？”洛青青突然迫切地想知道，流渊与碧落之间究竟生过什么，为何他会出现还童的迹象，为何如此执着地等待碧落这么多年。
流渊眼睑微垂，沉默了半晌。
洛青青这才觉得自己这话着实有些唐突了，毕竟那是他曾经的爱人，就算流渊已经放下过往，也未必愿意提起。
“抱歉是我好奇心太重了，你以后愿意与我分享的时候再说吧。”洛青青柔声说着。
流渊抬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轻声诉说：“八百年前，人族的皇帝统一了各个部族，野心却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是求仙炼药以求长生，后来偶然得知了有血族的存在，便想要探求血族长生的秘密。”
洛青青闻言轻叱一声，觉得还真是无论哪个朝代，皇帝都一个德性，长生这种逆科学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怎么可能呢？
“后来人族献出一千对童男童女，将巫族的长老请了出来。”流渊说着，语气淡然而深沉，洛青青却能隐约察觉出他情绪的复杂。
“为何要用童男童女做交换请巫族长老出山？金银财宝和无上荣耀不好用吗？”洛青青很是疑惑，觉得巫族难道是住的偏僻人烟稀少吗？
流渊看着她澄澈的眸子，并没忍心将实话告诉她，只是说道：“此事不得而知，只知道巫族摆了一个大阵，推测出了血族的聚居地，并预言灵女能够获得长生，而灵女因为体质特殊，与她换血便能获得长生。”
洛青青轻皱着眉头，觉得巫族做这件事除了得到一些人以外并没有任何好处的样子，甚至还牺牲了一听就地位很高很稀有的灵女。
“那个灵女就是碧落吧？”洛青青轻声问。
流渊点了点头：“我第一次与碧落相见，便爱上了她，那时我心高气傲，天下众生在我眼里不过是转眼即逝的一捻尘土，并不知她就是巫族的灵女，也不在乎什么阴谋诡计，只一心想要将她转化为血族，永永远远陪在我身边。”
洛青青能够理解流渊为何会有此想法，血族生命漫长而孤寂，人类的生命与他们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风景，并不值得他们担忧和留恋，但爱人却能给他们无尽的温暖。
只是人类看似弱小，却能够凌驾于万物之上，足以证明他们的强大。
洛青青静静地看着流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却见流渊自嘲一笑：“可碧落却不愿意，那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女孩拒绝，而且那人还是个弱小的人类。”
看着他此时的神情，洛青青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疼又酸。
“她说，如果无尽的生命毫无意义，那么她宁愿做一个吃遍天下酸甜苦辣的人类。”流渊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一点，你们两个倒是不谋而合。”
洛青青轻笑，也愈的觉得碧落与自己重合的地方越来越多，这让她好奇又心慌。
“我知道那时她并不爱我，可她愿意跟我回血族，这让我十分高兴，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流渊说着，眼中满是追忆。
洛青青能够想象得到，情窦初开，又满身骄傲的男孩子，突然遇到喜欢的人，是多么的执着单纯。
“那段时光，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弟弟妹妹也一样。”流渊沉声说着，嘴角带着明朗的笑意。
“后来我们终于相爱，她为了我背叛整个人族，还隐隐脱离了某个组织。”流渊说着面色突然染上一抹挥之不去的悲哀。
洛青青却眼前一亮，急切地问道：“你可知她脱离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流渊看着她急切的神情，虽疑惑但还是如实摇了摇头：“唯有这件事，她绝口不提。只是在她失踪之前，曾再三叮嘱我，若有一日她人间蒸，让我不必找她，等她归来。”
流渊说着，鎏金一般的眸子满是落寞：“可我一等就是八百年，甚至怀疑这个约定不过是她不让我殉情的托词。”
洛青青心疼地看着他，她能够感受到无尽岁月里等待一个人的绝望与孤寂，出现在生命中那一闪而逝的温暖，是希望还是痛苦？
洛青青甚至觉得，碧落或许早已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才会与他约定，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我遇到了你，再次有了心跳的的滋味，谢谢你，洛青青。”流渊深情而真挚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