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现在便去告诉爹爹,说你不安好心,企图要了我性命!”
苏虞意往后退了好些,身上轻薄的寝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望向他的眼神,戒备得像只小豹子。
谢时衍微微惊愕。
片刻后,他会意过来,哭笑不得将手心摊开到跟前。
一串雪白莹润的珍珠璎珞,正静静躺在他掌心。
“在剿匪回来的路上,我们经过了一个渔村,那渔村中的百姓专门养河蚌为生,这串珍珠璎珞,是我一粒一粒亲手挑出来的买下的,为了知道你颈项的尺寸,那日晚上我还偷偷回府,用手在你脖子上量了一圈。”
谢时衍说话间,又将这串珍珠璎珞在苏虞意跟前晃了晃,唇边噙起一抹笑意,“怎么样,喜欢吗?”
即便屋内此时光线昏暗,只能借着窗外透出几丝微亮,也能看出这串璎珞的样式典雅大气,上面的每一粒珍珠,都大小适中。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喜欢美丽的饰,苏虞意也不例外。
可这会,她想得更多的,还是谢时衍冒雨回来的那天夜里。
原来,他是为了量尺寸,才将手伸向自己脖子的?
竟是她误会了。
苏虞意心跳突然变快,这一刻,竟有些分不清心下是什么感触。
“既然都醒了,我帮你将这串璎珞带上,便起来用饭吧。”
见苏虞意久久未动,谢时衍便主动往床塌内坐了坐,拨开她垂自肩侧的长,仔细帮她带了上去。
苏虞意本是想拒绝的,可也不知为何,怎的都抬不起来手。
谢时衍的手掌常年握刀,带着层薄薄的茧子,不经意擦过苏虞意细腻的肌肤上来,激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便在这时,谢时衍凑近了些,在她乌黑的长上吻了吻。
淡淡的幽香钻进五感,谢时衍有些无法自持的,朝她雪白的脖子吻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气息笼罩了她娇小的身躯,苏虞意心头一颤,正要将他推开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不好了,时衍,不好了,礼哥儿出事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秀兰,她匆匆忙忙地想要越进院子里,却被藏冬和摘夏迎面拦住了。
拾春细碎的声音,正夹杂在其中,“我家小姐正在休息,您小声些。”
可沈秀兰就跟听不到似的,不管不顾冲着里间继续喊叫,“时衍,求求你救救礼哥儿吧,他突然起高烧,全身都烫得厉害……”
说话间,谢时衍早已整理好衣服,从里间踏了出来。
他紧皱一双浓眉,边走边道:“到底是怎么了?刚刚来时,不还好好的么?”
昨天夜里,他连夜将礼哥儿带了回来。
明明夜里一直平安无事,怎么才刚落地,就出了这事?
看到谢时衍出来,沈秀兰忙不迭擦了擦面上的泪痕,还摸了摸有些散乱的鬓,低声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礼哥儿素来身体就弱,又或许是昨晚上受了凉也不一定,时衍,我求你快去帮忙看看吧。”
谢时衍急匆匆颔,大步往外走去。
苏虞意此时也从里间走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沈秀兰临走前,似乎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