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意沉思片刻,道:“我问过荀大人,给礼哥儿施针,不过是为了打开七窍而已。”
谢时衍蹙紧墨色浓眉。
苏虞意余光看到他神色,面色严肃正色道:“若要想要救他,唯有一种办法。”
谢时衍立即抬起头来,急迫问道:“什么办法?”
这一瞬,仿佛让他豁出身家性命,也心甘情愿。
苏虞意心下闪过一抹失落,旋即背过身去,独留一个背影对着他。
沉默一瞬后,缓缓开口道:“御医和我说过,若是想要救他,需得以至亲之人的鲜血,每日一碗,佐以药引喂他喝下去。”
谢时衍神色犹豫,“那,大嫂……”
苏虞意心底一沉。
本以为,谢时衍在战场上厮杀拼搏,即便情感上于自己不忠,起码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
不想,真到这时候,他率先想的竟是让沈秀兰一个女人出来顶着。
看来,是自己先前看错了他。
苏虞意冷笑一声,等上片刻后,方才回头过来,看着谢时衍道:“女子之血为至阴,为药引反而不好,而男子为纯阳之体,正好与礼哥儿贴合,对他的恢复也大有益处。”
谢时衍若有所思点点头,可神色仍然挣扎着。
苏虞意也不着急,就站于一旁,静静候着。
就在这时,原本安宁的院落,忽然传来一道急声,“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苏虞意蹙着黛眉,回头看去,觉竟是一位有些面熟的小丫鬟,冲着二人急匆匆而来。
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直喘着道:“夫人,我是东厢房处的丫鬟,刚才荀大人突然命我过来告知您,说是那位小公子突然岔了气,这会十分危险,让您快些过去看看!”
苏虞意听她说话间,心下早已了然,便作着面色一变,“早间来时,人不还好好的吗?怎会突然如此呢?”
一旁的谢时衍,看上去更是焦急万分,“礼哥儿怎么了?!”
丫鬟似乎来不及解释,艰难吞下一口口水,对着二人仓促道:“二位快些随我过来吧!”
接着,便在前方带路,小跑着朝东厢房位置跑去。
苏虞意正想催促谢时衍动作快些,可话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见谢时衍已然站起身来,竟是头也不回的紧追在那名丫鬟身后。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东厢房内。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药草味,使人舌尖都忍不住起苦起来。
那位荀御医,在苏虞意进来那一刻起,便趁着谢时衍不防备时,不动声色对她微微颔。
苏虞意同样微一点头。
谢时衍疾步冲到跟前,只见宽大的床塌上,谢书礼小小的身体躺在其中,在他脑袋一圈,布满了银针。
此时不知为何,他小小的面色散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嘴角还在往外溢吐泡沫。
谢时衍身形一晃,一把揪住旁侧的荀御医,有些失控问道:“这是为何?好端端的,怎会变成这样?”
荀御医亦是脸色堆满冷汗,他一脸难色看着谢时衍,惊慌擦去一把额间汗水,道:“方才在行针时,才觉这位小公子体内气淤已深,所以在下便斗胆将银针往穴位更入几分,不想小公子竟承受不住,这会,这会已是性命垂危啊!”
听闻这话,谢时衍面色顿时煞白一片。……
听闻这话,谢时衍面色顿时煞白一片。
“快治好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治好他!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说话间,谢时衍忽然拔出腰间匕,眸色骤然猩红不已。
看这模样,竟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