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她如今的這具身體來說依然是個不小的挑戰。
和流星街那時不同,生活在和平環境下的身體別說經歷生死危機了,連跑兩步都是上體育課時不得不做的,用曾經的標準來看,轉世後的身體孱弱得不堪一擊。要是在流星街不知道得死幾百幾千次。
所以開念的時候派克諾妲也沒輕鬆到哪裡去。
身體從來是根本,好比容器。容器的上限從根本上決定了容物的上限。
派克諾妲學的認真,她相信團長,從前世便是如此。當她選擇握上那隻手的剎那,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至於團長說的什麼強身健體操、保健操……嗯,團長說什麼都對。
夏油緣洛自己是個妖孽,身邊也沒有人作對比,因此他不覺得上田案山子兩天就能從學會到熟練運用呼吸法是件多麼恐怖的事。
要知道呼吸法放在幾百年前是只有極少數具有天賦的人才能學會的,這些人中又只有寥寥幾個能成為支柱。
見上田案山子學的這麼順利,夏油緣洛便放心了。
*
派克諾妲這一世的家庭與上一世比起來稱得上美好。
有一對雖忙碌但也關心並愛著她的父母,還有一個住在隔壁的老氣橫秋的表弟一家。
他們的祖父是丹麥人,因為血脈間隔的不是很遠,所以這一代的後代中仍有不少人表現出了歐洲的血統。
比如深邃的五官,比如一頭金子般耀眼的頭髮。
那個在黑市下委託調查派克諾妲的委託人就是住派克諾妲隔壁的表哥的……母親。也就是上田案山子的小姨,她媽媽的妹妹。
嫁入夫家改雖夫姓的七海美莎知曉咒術界的存在,她的兒子今年也要進入咒術高專讀書了,此刻正是最敏感的時候。
不久前她接到姐姐的電話,電話里姐姐說有些擔憂女兒最近的狀態,女兒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特別活潑,最近不知怎麼的,變得沉默了,還不喜歡和她貼貼了,以前每天晚上都會附帶她一個軟軟的晚安吻,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僅如此,女兒還變得忸怩起來,開始掩飾自己了,拒絕真情外露,再也不說最愛爸爸媽媽了。
七海美莎太知道她的姐姐是個怎樣的究極女兒控了,且除了姐姐外,姐夫也是個女兒控,不過姐夫性格擺在那裡,表面看起來沉穩嚴肅,平日裡特能裝,實則心裡戲特別多,還脆弱。
信不信女兒變化後哭的最凶的就是那個嚴肅的能嚇哭小孩子的姐夫。
七海美莎安慰了一番妹妹,說:「你家乖乖都十四歲了,有點變化是正常的。至於不親近你們了什麼的……有沒有可能是孩子大了,有距離感了。這都是正常的。」
「但是案山子好像還在做危險的事情。」
「啊?」
「其實……我和她爸爸都懷疑案山子是不是學習壓力太重,精神出了問題,她最近總是把自己鎖房間裡,還時不時做些奇怪的事,或盯著一個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方向(其實是在修習念力)發呆。為此我還帶案山子用體檢做理由去醫院看了下,報告倒是說沒問題,但做母親的,還是直覺自己女兒不對勁……」
七海美莎:「???」
真的嗎?好傢夥,既然她都生出了一個術師,那她妹妹很有可能也生出來一個術師啊!
七海美莎表面上安慰了妹妹幾句,說沒事的,別擔心。轉身就通過各種渠道聯繫到咒術界的人,下了個委託。
沒錯,七海美莎並不知道她的委託流入了黑市,要是知道,她絕對不會這麼幹的。
黑市啊!聽起來就很危險。
要不是她家兒子如今不在國內,在外國讀書,七海美莎肯定會優先叫她兒子去瞅瞅。
委託發出去後,七海美莎比她姐姐都焦慮。
幸好沒多久那邊就回了消息,說放心,她委託調查的人身上沒有咒靈的痕跡,可以排除是咒靈導致的。
於是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難不成她外甥女真的是精神出了問題……?那這比咒靈的情況還糟糕啊!
七海美莎憂愁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唉聲嘆氣,她丈夫聽不下去了,問道:「你最近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畢竟是姐姐家的家務事,七海美莎不欲說出來給別人聽,敷衍的找了個藉口岔開。
翌日,她想了想,給姐姐打去了一通電話,說國內醫生查不出來的話,要不要去國外看看?日本的醫療技術並不是全世界最好的,有些病查不出來很正常。
「反正案山子正在讀國際班,以後出國留學是確定了的,以先熟悉一番的理由帶案山子出國,她不會懷疑的。」
「唉……好吧,我也實在沒辦法了。反正國內有她爸爸在,公司那邊不用我操心。」
「我兒子如今也在x國,你們母女倆去的時候還可以和我兒子聯繫。」七海美莎眼睛一轉,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保險扣不嫌多,雖說別人看了說沒問題,但也可以讓他兒子再看一眼啊。反正順便的事。
等會她就跟兒子提前打聲招呼。
「建人君嗎?說起來,那孩子今年是不是就要回國了?」
「對,我和他爸爸決定高中還是在國內讀,大學看情況,如果國內沒有好的選擇,再繼續出國讀書。」
「我先前就說了,孩子不能從小就離開父母那麼久,你們夫妻非不聽。現在又要把孩子折騰回國,你說你們何苦。」